第二章 入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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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怎么了？”在我惊魂未定之时，刚好来拿纸巾的小花推门进来了。看着我睁大双眼，缩在墙角，一脸的惊恐。
我这人吧，从小自尊心就强，当然不愿意在小花面前折了面子，于是装做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和小花说：“没事，没事，刚才捡玛瑙，碰了下脑袋。”
小花听我碰了脑袋，也吓了一跳，赶紧过来说：“快让姐看看，磕哪了？疼不疼？”，说着还一把抱过了我的脑袋，扒拉着头发，左看右看。
顿时，我觉得很尴尬，被人抱住脑袋感觉还是很不好。哎，这要搁现在，肯定二话不说，顺势抱住她的腰，在热乎乎的怀里蹭蹭。可那时候哪懂这些，赶紧推开小花，嘴里还说着：“花姐，别扒拉我脑袋啊，我就烦别人扒拉我脑袋。”
小花不以为忤，在我脑袋上轻轻的弹了个脑奔儿：“姐也是别人啊？小东，刚才有客人点了你爱吃的小鸡炖蘑菇，姐给你扣了两块，一会你去前面找姐，姐给你拿着吃。”
俗话说：打更的睡觉，喂马的偷料。餐饮这行的后厨，尤其是厨师伙食非常好，客户点什么，厨师都能吃到，不管怎么说得尝尝咸淡吧？小花作为我家饭店里地位比较高的服务员自然也能扣下点客户点的菜肴，我妈妈也知道。但是小花就是有一点好，她扣下的菜都是给我留的，整个饭店的人都知道，从来没见小花扣下菜自己吃。所以我通常都是溜到后厨，找大师傅问：我花姐给我的菜呢？那气势，相当的牛逼。
看着小花拿了些餐巾纸，准备回前面店里了，我刚刚吓了一跳，心还噗通噗通的跳呢，哪敢自己在这待了，连忙从炕上蹦下来，一把拉住小花，：“花姐，我跟你一起去前屋，看看能不能帮忙。”
花姐笑着说：“你帮忙？别捣乱就谢天谢地了。走吧，一会老实点，要不阿姨（我妈）又要揍你。”
我晃晃头没搭理她。我妈对我是挺严厉的，动不动就揍一顿。说到这，很多小伙伴都有经历吧？：“知道为啥揍你不？”
“知道！”
“知道还犯？”哐哐哐！！！！
“呜呜呜呜，不知道！”
“不知道？好，给你涨涨记性！”哐哐哐！！！
我就想问问，我是知道呢？还是不知道呢？
我一边和小花往前屋走，一边想着刚才那只大黑猫，尤其是它走之前瞪着我的眼神，想想就不寒而栗！我问小花：“花姐，这附近有养黑猫的吗？”
“黑猫？没看见过啊！这后边是盐厂，应该没人养吧？你爷爷家那边有没有？”
我想想也奇怪，我从小就在我爷爷家，没注意谁家养黑猫啊！我爷爷家离我家饭店很近，大概2，300米的样子，那一片都是粮库职工的房子，一排一排的老式平方，一趟大概有十几家，没细数过，大概有个十二，三趟房子，一百多家。要是前后院有和我一样大的孩子，我可能还认识，大部分都不熟悉，哪注意过谁家养没养猫啊。
说话间，就到了后厨，小花把餐巾纸给了别的服务员，让拿到前厅去，然后就给我拿我最爱的小鸡炖蘑菇，又盛了一碗米饭。看见最爱的菜，立马把黑猫白猫的扔到脑后。甩开膀子就开吃。把香浓的鸡汤往白米饭里一倒，啧啧，香！
吃完了，后厨都在忙乎，正是吃饭的高峰期，也没人理我，就是平时老爱逗我的大胖厨师也惦着大勺在炒菜，我看看也没啥意思就到前厅转转。
我妈正在柜台里算账，又和客人说着话，要筷子要餐巾纸的；有点菜，有结账的。我一看没空理我，看会录像吧。
前厅有个大电视和录像机，那时候，这也是我家饭店生意不错的缘故之一。毕竟那时节不是谁家都有录像机的，而且通辽这地方又相对落后，没地找好看的录像带。我二姑夫跑长途的，去沈阳啊，长春啊比较多，我妈经常托他带点好看的录像带回来；到饭点时候就放录像，吃饭的客人也愿意看。
我往电视上一看，放的是香港武打片冷血十三鹰。我去，什么玩意啊，看十好几遍了，没劲。到电视柜里去找，上次我二姑夫带回来一盘好带子“抓鬼合家欢”，零零散散看了2，3遍了，就没看全过。我把它翻出来，退出冷血十三鹰，放进了这个。
店里有熟人，盐厂的一个副厂长，姓刘，我都叫他刘大爷（相当于伯伯）。看见我在鼓捣录像机，就喊我：“哎，小东，你又鼓捣啥呢？看会片还不消停的，一会你妈又揍你。”旁边一些刘副厂长手下跟着起哄，“就是，小孩你会鼓捣录像机吗？给鼓捣坏了你妈把你屁股打烂。”我看看他，说到：“刘大爷，我给你放好片子，你还不愿意咋的？”
说话间，电视里已经出来了抓鬼合家欢的片头。印象中我小时候，看片子只要看到制片人是向华强，二话不说，好片子的保证。看到我真的鼓捣出来了，刘副厂长一帮人也不再说什么。老妈早看到了这边的情况，也没说什么。
抓鬼合家欢这部电影还是很精彩的，有毛毛多笑点，又很恐怖，非常吸引人。慢慢的饭店里大家也都时不时的看几眼，我干脆搬个小凳子，聚精会神的看起来，老妈提醒我离远点看也就没搭理我了。
随着剧情发展，就到了诸葛孔平带着儿子去乱葬岗抓铜甲尸。当铜甲尸“哐”的一声从棺材里站起来的时候，我真的被吓了一跳。“啊”的一声，差点从凳子上掉下来。我发誓，饭店里看录像的人很多都被吓一跳，不过都是大人；为了掩饰尴尬都说我胆小。
我没理会他们说什么，一瞬间脑子出来的竟然是那只大黑猫瞪我的眼神。
我妈也注意到了我，看我吓得目光呆滞，差点从凳子上掉下来。赶紧过来不让我看了，把我从凳子上拉起来，又喊来了小花，让她送我去我爷爷家。又告诉我，我爸今天不接我了，让我在我爷爷家睡一晚。
我稀里糊涂的跟着小花出了饭店，脑子里一直想着那只大黑猫，尤其是那个让我不寒而栗的眼神。
小花看我沉默不语，和平时两个样子，以为我看录像吓到了，就安慰我说：“小东，录像里都是骗人的，别当真啊。”
我抬头刚要和小花说黑猫的事，店里另一个服务员赵红霞出来了，喊我俩：“小花，你的电话，好像是家里来的。”
小花一听，停下了，说“小东，你等我一会，我去接个电话。”
赵红霞走过来说：“小花，你去吧，我送小东回去。”
我一听，赶紧说：“不用了，我自己回我爷家。”说完撒腿就跑。我很讨厌赵红霞，因为她市侩，懒，长的还不好看。当着人前对我很热情，没人的时候又老说一些刻薄的话。因为是邻居，我妈也没太说过她。不过后来没多久就被辞退了，因为和我家附近工厂的二流子搞对象，那个二流子喝多了来我家饭店，我妈碰巧没在，和我说话，我没搭理他，他打了我一巴掌。
因为离的很近，而且我之前经常一个人来回，俩人也没说什么就让我自己回了。不过小花呢是因为着急，家里第一次给饭店打电话找她，肯定有事。而赵红霞呢，不用说，肯定因为懒得动。
我爷家在粮库宿舍第三趟房最西边那家。这宿舍房子都有个院子。一到晚上，因为院墙的格挡，胡同还是挺黑的。平时也会有些邻居在门口纳凉，侃大山，今天却人影稀少，我因为看见赵红霞烦，跑的快，也没在意。溜溜达达，连跑带颠到了爷爷家门口，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来微弱的昏黄的灯光，正当我伸手推门要进院子的时候，“嗖”一道黑影，从我身边闪过。那种汗毛直立的感觉立马又涌现了出来。当我侧过身子，看向西面的房山时，入眼的是一双明亮的绿油油的眼睛。
“怎么了，怎么了？”在我惊魂未定之时，刚好来拿纸巾的小花推门进来了。看着我睁大双眼，缩在墙角，一脸的惊恐。
我这人吧，从小自尊心就强，当然不愿意在小花面前折了面子，于是装做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和小花说：“没事，没事，刚才捡玛瑙，碰了下脑袋。”
小花听我碰了脑袋，也吓了一跳，赶紧过来说：“快让姐看看，磕哪了？疼不疼？”，说着还一把抱过了我的脑袋，扒拉着头发，左看右看。
顿时，我觉得很尴尬，被人抱住脑袋感觉还是很不好。哎，这要搁现在，肯定二话不说，顺势抱住她的腰，在热乎乎的怀里蹭蹭。可那时候哪懂这些，赶紧推开小花，嘴里还说着：“花姐，别扒拉我脑袋啊，我就烦别人扒拉我脑袋。”
小花不以为忤，在我脑袋上轻轻的弹了个脑奔儿：“姐也是别人啊？小东，刚才有客人点了你爱吃的小鸡炖蘑菇，姐给你扣了两块，一会你去前面找姐，姐给你拿着吃。”
俗话说：打更的睡觉，喂马的偷料。餐饮这行的后厨，尤其是厨师伙食非常好，客户点什么，厨师都能吃到，不管怎么说得尝尝咸淡吧？小花作为我家饭店里地位比较高的服务员自然也能扣下点客户点的菜肴，我妈妈也知道。但是小花就是有一点好，她扣下的菜都是给我留的，整个饭店的人都知道，从来没见小花扣下菜自己吃。所以我通常都是溜到后厨，找大师傅问：我花姐给我的菜呢？那气势，相当的牛逼。
看着小花拿了些餐巾纸，准备回前面店里了，我刚刚吓了一跳，心还噗通噗通的跳呢，哪敢自己在这待了，连忙从炕上蹦下来，一把拉住小花，：“花姐，我跟你一起去前屋，看看能不能帮忙。”
花姐笑着说：“你帮忙？别捣乱就谢天谢地了。走吧，一会老实点，要不阿姨（我妈）又要揍你。”
我晃晃头没搭理她。我妈对我是挺严厉的，动不动就揍一顿。说到这，很多小伙伴都有经历吧？：“知道为啥揍你不？”
“知道！”
“知道还犯？”哐哐哐！！！！
“呜呜呜呜，不知道！”
“不知道？好，给你涨涨记性！”哐哐哐！！！
我就想问问，我是知道呢？还是不知道呢？
我一边和小花往前屋走，一边想着刚才那只大黑猫，尤其是它走之前瞪着我的眼神，想想就不寒而栗！我问小花：“花姐，这附近有养黑猫的吗？”
“黑猫？没看见过啊！这后边是盐厂，应该没人养吧？你爷爷家那边有没有？”
我想想也奇怪，我从小就在我爷爷家，没注意谁家养黑猫啊！我爷爷家离我家饭店很近，大概2，300米的样子，那一片都是粮库职工的房子，一排一排的老式平方，一趟大概有十几家，没细数过，大概有个十二，三趟房子，一百多家。要是前后院有和我一样大的孩子，我可能还认识，大部分都不熟悉，哪注意过谁家养没养猫啊。
说话间，就到了后厨，小花把餐巾纸给了别的服务员，让拿到前厅去，然后就给我拿我最爱的小鸡炖蘑菇，又盛了一碗米饭。看见最爱的菜，立马把黑猫白猫的扔到脑后。甩开膀子就开吃。把香浓的鸡汤往白米饭里一倒，啧啧，香！
吃完了，后厨都在忙乎，正是吃饭的高峰期，也没人理我，就是平时老爱逗我的大胖厨师也惦着大勺在炒菜，我看看也没啥意思就到前厅转转。
我妈正在柜台里算账，又和客人说着话，要筷子要餐巾纸的；有点菜，有结账的。我一看没空理我，看会录像吧。
前厅有个大电视和录像机，那时候，这也是我家饭店生意不错的缘故之一。毕竟那时节不是谁家都有录像机的，而且通辽这地方又相对落后，没地找好看的录像带。我二姑夫跑长途的，去沈阳啊，长春啊比较多，我妈经常托他带点好看的录像带回来；到饭点时候就放录像，吃饭的客人也愿意看。
我往电视上一看，放的是香港武打片冷血十三鹰。我去，什么玩意啊，看十好几遍了，没劲。到电视柜里去找，上次我二姑夫带回来一盘好带子“抓鬼合家欢”，零零散散看了2，3遍了，就没看全过。我把它翻出来，退出冷血十三鹰，放进了这个。
店里有熟人，盐厂的一个副厂长，姓刘，我都叫他刘大爷（相当于伯伯）。看见我在鼓捣录像机，就喊我：“哎，小东，你又鼓捣啥呢？看会片还不消停的，一会你妈又揍你。”旁边一些刘副厂长手下跟着起哄，“就是，小孩你会鼓捣录像机吗？给鼓捣坏了你妈把你屁股打烂。”我看看他，说到：“刘大爷，我给你放好片子，你还不愿意咋的？”
说话间，电视里已经出来了抓鬼合家欢的片头。印象中我小时候，看片子只要看到制片人是向华强，二话不说，好片子的保证。看到我真的鼓捣出来了，刘副厂长一帮人也不再说什么。老妈早看到了这边的情况，也没说什么。
抓鬼合家欢这部电影还是很精彩的，有毛毛多笑点，又很恐怖，非常吸引人。慢慢的饭店里大家也都时不时的看几眼，我干脆搬个小凳子，聚精会神的看起来，老妈提醒我离远点看也就没搭理我了。
随着剧情发展，就到了诸葛孔平带着儿子去乱葬岗抓铜甲尸。当铜甲尸“哐”的一声从棺材里站起来的时候，我真的被吓了一跳。“啊”的一声，差点从凳子上掉下来。我发誓，饭店里看录像的人很多都被吓一跳，不过都是大人；为了掩饰尴尬都说我胆小。
我没理会他们说什么，一瞬间脑子出来的竟然是那只大黑猫瞪我的眼神。
我妈也注意到了我，看我吓得目光呆滞，差点从凳子上掉下来。赶紧过来不让我看了，把我从凳子上拉起来，又喊来了小花，让她送我去我爷爷家。又告诉我，我爸今天不接我了，让我在我爷爷家睡一晚。
我稀里糊涂的跟着小花出了饭店，脑子里一直想着那只大黑猫，尤其是那个让我不寒而栗的眼神。
小花看我沉默不语，和平时两个样子，以为我看录像吓到了，就安慰我说：“小东，录像里都是骗人的，别当真啊。”
我抬头刚要和小花说黑猫的事，店里另一个服务员赵红霞出来了，喊我俩：“小花，你的电话，好像是家里来的。”
小花一听，停下了，说“小东，你等我一会，我去接个电话。”
赵红霞走过来说：“小花，你去吧，我送小东回去。”
我一听，赶紧说：“不用了，我自己回我爷家。”说完撒腿就跑。我很讨厌赵红霞，因为她市侩，懒，长的还不好看。当着人前对我很热情，没人的时候又老说一些刻薄的话。因为是邻居，我妈也没太说过她。不过后来没多久就被辞退了，因为和我家附近工厂的二流子搞对象，那个二流子喝多了来我家饭店，我妈碰巧没在，和我说话，我没搭理他，他打了我一巴掌。
因为离的很近，而且我之前经常一个人来回，俩人也没说什么就让我自己回了。不过小花呢是因为着急，家里第一次给饭店打电话找她，肯定有事。而赵红霞呢，不用说，肯定因为懒得动。
我爷家在粮库宿舍第三趟房最西边那家。这宿舍房子都有个院子。一到晚上，因为院墙的格挡，胡同还是挺黑的。平时也会有些邻居在门口纳凉，侃大山，今天却人影稀少，我因为看见赵红霞烦，跑的快，也没在意。溜溜达达，连跑带颠到了爷爷家门口，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来微弱的昏黄的灯光，正当我伸手推门要进院子的时候，“嗖”一道黑影，从我身边闪过。那种汗毛直立的感觉立马又涌现了出来。当我侧过身子，看向西面的房山时，入眼的是一双明亮的绿油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