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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将军卸甲归家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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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沉沉,大约是因为情事过后格外令人困倦,燕殊很快熟睡了过去。

    睡梦安详。

    燕殊不知自己是沉睡了数个时辰,还仅仅只有片刻。

    总之他是被屋外匆匆的脚步声和喧闹声吵醒的。

    仍是深夜,营帐外的火光透进,勉强照亮角角落落。

    燕殊睁开眼,支起上半身,发现李长天并不在身侧。

    燕殊微微怔愣,拢好衣服束好青丝,起身拿烛灯旁的火折子点燃了蜡烛。

    一方静室被照亮。

    李长天不在帐内,不知去向。

    燕殊蹙眉,将铜制烛台置在堆满兵书竹简的矮桌上,准备离开营帐去瞧瞧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此时,他踩到了矮桌下散落的兽皮文书。

    燕殊一顿,抬起脚,弯腰捡起那几张兽皮文书,轻轻拍去灰尘,放在李长天营帐内的矮桌上。

    燕殊并无心去看那些文书。

    将那几张兽皮文书放好后,他甚至都已经转过身去了。

    可燕殊还是顿住了身形。

    因为不经意的眼角余光。

    他看见那几张兽皮文书上,全是北狄的文字。

    隐隐约约还有‘粮草’、‘埋伏’等字眼。

    燕殊僵在原地,不知所措,就连呼吸都微微有些急促。

    半晌,他还是转过身,拿起了那几张兽皮文书。

    不过几眼,燕殊犹如坠落冰窟,手脚冰凉,耳朵嗡鸣,脑子也被搅得一团乱。

    他好似忘了该如何呼吸,屏息许久,深深吸了口气又呼不出来,憋在肺里,作弄得五脏六腑如同被人撕扯拧碎般疼。

    那兽皮文书,是李长天与北狄的传信,佐证了李长天为了保命,勾结北狄这件事,书信上,李长天告诉了北狄,那批京城运给朔方的粮草的路线和时间!

    燕殊攥着那几张兽皮,攥得骨节发白、发颤、发疼。

    他忽而想起之前,李长天时常心事重重,寻不见踪影。

    难道,那时候李长天就和北狄就有联系了吗?

    燕殊头晕目眩,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单手撑住桌子,闭眼低头深呼吸,再抬头时,目光冷冽,神情坚定。

    燕殊不信。

    不信李长天会选择背叛去勾结北狄。

    他要亲自去问李长天,问清楚。

    燕殊收好那几张兽皮文书,匆匆走出营帐,逢人就问李长天在哪。

    可主帅营帐方向似乎出了什么事,大家都行色匆匆,慌慌张张的。

    燕殊问了几名将士都得不到回答。

    正当燕殊一筹莫展之际,他忽然想起什么,匆匆往朔方城西,秦决明的府邸走去。

    李长天曾和自己一起在秦决明的宅邸住过。

    难道李长天知道宅邸里有条暗道的事?

    可如果李长天真知道,不就说明,他确实能通过那条暗道,偷偷溜出朔方城,和北狄互通书信?

    燕殊不敢细想,疾步往城西奔去。

    燕殊在找李长天的同时,长孙柏也在急忙慌张地找燕殊。

    “燕大人在哪?!”

    “秦将军营帐着火了!”

    -

    夜深,此地偏僻远离军营,而且之前兵败后,在秦决明的军令下,城里的百姓都离开了朔方往中原流亡,所以此时街巷空荡荡的,看不见一个人。

    燕殊脚程极快,身姿轻盈地在屋檐上轻跃,没一会就到了城西宅邸。

    雾霭沉沉,黑云压城,天暗得可怕,要下雨了。

    燕殊敛声息语地在站在屋顶,忽见一人脚步匆忙地往四合院走去。

    那身影,燕殊无比熟悉,不过一眼,就认出了他是谁。

    燕殊足尖轻点,落在他面前。

    李长天吓得一个后退,见到来人后,原本就极差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双手抱着一样东西,那东西被布紧紧包裹着,月光晦暗,燕殊也看不出是什么。

    见燕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李长天下意识地将手上的东西掩了掩,生怕被抢似地双手抱得极紧。

    俩人皆沉默着,等对方开口。

    僵持许久,燕殊从怀中拿出那几张李长天与北狄通信的兽皮文书。

    李长天双眸一瞬间黯淡了下来,他苦笑一声,嗓子干涩声音沙哑:“你看见了啊。”

    “我不信。”燕殊说。

    他说得极笃定,没有丝毫责怪和疑惑。

    李长天抬头看着燕殊,神情古怪,他好似因燕殊的信任,而感到满心欢欣,可又因想到什么事,忽然哀痛欲绝,以至于不知是哭是笑。

    “长天,同我回去。”燕殊上前半步。

    李长天没说话,摇了摇头。

    “为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燕殊像是怕惊扰到什么,轻声问。

    “燕殊,你回军营去,别管我了。”李长天缓缓吐出一口气,狠下心说,“你若真信我,就让我离开。”

    “我不会让你离开的。”燕殊不容置喙地说,“若说我这辈子,有什么追悔莫及的事,就是白帝城与你分别,抛弃你一人身陷险境,我岂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犯同样的错,长天,你有什么苦衷,都可以与我说的,别再一个人独自扛了,好么?”

    燕殊平日清冷,时常惜字如金,今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当真是急了。

    李长天的眼眶红了,他明明勾着嘴角,却令人只能感到苦涩:“没有苦衷,都是我自己决定的事。”

    燕殊刚要问他决定了什么事,忽而目光一定,眸里有了惊诧。

    沉默片刻,燕殊问:“你手中……抱着的,是何物?”

    李长天脸色一凛,也察觉出了不对劲。

    他怀里抱着东西,正在渗血,腥红的血浸透了用于包裹的厚布,染了李长天一身,甚至还落了几滴在杂草上,甚是令人感到寒颤可怖。

    “让开!”李长天忽然急了,“让我走,别管我!”

    他用肩膀撞开燕殊,就要往四合院里去。

    “长天!我怎么可能不管你?”燕殊伸手,一把拦住李长天。

    想起上次白帝城一别后,再见时,李长天凄惨的模样,燕殊还心有余悸。

    他又慌又急,全然没了平时的温和儒雅,死死拽着李长天的胳膊,满脑子只想强行带人回军营。

    两人拉扯之际,无意间,李长天手中包裹东西的染血厚布竟被扯开了。

    极近的天际边忽而划下一道雪白刺眼的闪电,须臾间天地亮如白昼。

    虽然李长天立刻拿厚布重新裹紧了手中的东西。

    可燕殊还是看见了。

    一向冷静从容的燕殊,竟突然浑身颤栗,恐惧到难以名状。

    李长天怀里抱着的。

    是一颗头颅。

    一颗还在滴血的头颅。

    那颗头颅,不是别人,正是燕殊唯一的至亲,他的义父,秦决明!

    燕殊只觉得天旋地转,脚步踉跄不稳,他甚至都没能立刻感到悲伤,除了不真实,感受不到任何情绪。

    恐惧和悲伤好像一下被堵在了胸口,因太过震惊,以至于累积、累积、再累积。

    可一旦脚踏大地的真实感传来,哀痛犹如滔天洪水,冲破最后的防线,浸没燕殊的四肢百骸。

    “对不起。”

    燕殊听见李长天面如死灰地说。

    随后李长天抬起手,一掌劈晕了毫无防备、还处于震惊和恐惧中的燕殊。

    “燕殊,对不起……”

    那是燕殊晕厥过去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李长天除了道歉,什么都没说。

    燕殊再次醒来时,已身处军营。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来的。

    长孙柏站在燕殊身旁,嗓子沙哑,伤心欲绝,悲痛万分。

    他说:“虚伪小人李长天,背信弃义,勾结北狄,斩下秦将军的头颅,奉给北狄可汗。”

    说到此处,长孙柏哀恸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他自当兵以后,就一直跟随着秦决明,极敬仰尊重他,视其为恩师,怎知一代为国效忠的名将,竟落得如此下场,如何叫人不悲恸。

    长孙柏话音刚落,厉斩风走进了营帐,他脸色也极差。

    “秦公出事,军心大乱,我们得撤离了,北狄马上就要攻进朔方城了。”

    -

    那夜,李长天将秦决明的头颅奉给北狄可汗,北狄可汗大喜过望,将那颗头颅挑在长杆上,以慑敌军,长北狄气势。

    可怜秦决明操劳执念了小半辈子,至死也没能落个安生。

    知道对方没了将领必方寸大乱,北狄立刻发兵进攻朔方城。

    果然不出所料,城内的将士全部溃逃,北狄的铁骑毫不费劲地踏进了朔方城。

    北狄在朔方城内放火抢掠,肆意掠夺了足足三日,硬是把原本宁静安详的朔方城弄得犹如废墟,倘若朔方百姓还在,定是血流漂杵,人间地狱的景象。

    第四日,北狄可汗瞧着抢来的钱财牲畜,大喜过望,决定摆宴庆贺,然后继续往中原进攻,让中原狼烟四起,战火不断。

    贺宴开始前,李长天独自一人来到了朔方城城门处。

    黑烟滚滚,四周都是废墟碎瓦,秦决明的头颅被北狄人挂在城门上,风吹沙打,着实骇人。

    李长天站在城门下,仰头看去。

    他想起四天前,他趁燕殊熟睡以后,去了秦决明的营帐。

    秦决明站在营帐中央,双手负在身后,脸上带着平静的笑意,他说:“长天,静候你多时了。”

    李长天悲恸地看着秦决明,问。

    “秦大人,当真只能如此么?”

    秦决明笑了笑,说:“或许还有其他法子吧,可我想不到了,长天,我的身体扛不住了,你也知,如今军中气势渐渐被消磨,我若病倒,会造成怎样的恐慌,既然如此,不如……”

    “不如让我死得值些。”

    “或许我还有一两年可活,可活着好像也没什么必要了。”

    秦决明无奈地摇摇头,他叹了口气,看向李长天:“只是苦了你,既要被人误解,又要身陷敌营,哎,苦了你啊,我对不住你,我也……对不住殊儿……”

    李长天摇了摇头。

    他确实是最适合的人选。

    他曾跟随着李秋水苦困北狄,身份上又曾是韩涯的人,北狄人自然很容易信他。

    “长天啊,要活下来啊,和殊儿好好的。”

    “斩下我的头颅后,记得放火烧了这里。”

    秦决明边说着,边拿起腰间寒凉的长剑抵在脖颈上。

    “秦大人。”李长天声音在颤抖。

    秦决明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天地说。

    “我秦决明,朔方带兵九年,守边疆,护国门,不曾背信,也从未愧对国和民,如今以血祭苍天,愿我军将士,不屈、不畏、不提荣辱功过,驱逐异族,胸怀壮志,荡尽污浊。”

    说罢,秦决明垂眸,笑意坦然。

    “子卿啊子卿,我终于可以去找你了。”

    薄剑割开喉咙,血涌如泉。

    大梦一场,魂归故里。

    皇宫太医殿,银杏树洒落金叶,暖阳下,那人身着淡青长衫,手持医典,笑意温润。

    他说。

    “我的秦将军,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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