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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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珊的一句话问的周长安沉默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丛珊竟然会用这样一个不紧不慢的带着点嘲讽的态度对待自己。以他对丛珊的了解，这丫头一向是一根筋，正直老实的不像话，谁敢对她的人品人格发出一点质疑，她就恨不得扑上来跟他拼命。
他本以为他问出这个问题之后，她马上就会激烈的反驳他，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无耻龌龊。
他今天来找她，就是为了听这一顿骂。
这样他才能安心，他才能确定，丛珊与顾琳琳的爸爸之间是清白的。
可是，她现在的这个态度，难道是在暗示他，他担心了一晚上的事情成真了？
他低头喝了一大口咖啡，没有加糖也没有放奶，苦中带酸的强烈味道瞬间麻痹了舌头，他皱了皱眉头。
“珊珊，我知道你恨我你恨琳琳。但是，就算你想要报复我们，也不应该以牺牲你自己为代价。”周长安纠结了一下，终于开口道。
“哈？”丛珊愣了，然后笑了一声，“你觉得我这是在处心积虑的报复你们？”
“珊珊，你不该是这样的。不要作践你自己。”周长安眸光深深的看着她，“是我对不起你，我是人渣，算我求你，马上离开顾池西。那个人不是你碰的起的，他在A城的势力有多大，你根本无法想象。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掉进深渊。”
丛珊一口奶昔差点呛到，急忙拿了餐巾纸擦嘴角，还一边咳嗽一边笑。
“你终于承认你自己是人渣了？这认错态度真是该奖励你一朵小红花了。”丛珊揉了揉鼻子，继续笑道：“还眼睁睁看着我掉进深渊？周长安，你以为你这是在演话剧呢？说话别这么雷人行吗？就算这真是个深渊，你也比我掉下去的早，又有什么资格说我啊？”
周长安大惊，“珊珊，你，你难道真的跟琳琳爸爸在一起了？”
丛珊敛了笑，狠狠瞪他一眼，“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不行吗？只允许你跟顾琳琳一起吃软饭，就不许我跟顾池西一起做朋友？”
“珊珊！”周长安一声大吼，吓得隔壁桌客人都是一惊。
丛珊见他满目惊恐，才觉得好像有点说的过头了，把头偏向窗外，“你小点声，是怕没人听见还是怎么的？”
周长安做了个深呼吸，压低了声音，“珊珊，你怪我吧，恨我吧，只要你能消气我什么都愿意做，但是我求你，求你不要这样作践自己！珊珊，你是个好女孩，你长得这么好看，人品又好，你想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还找不到啊！顾池西他，他比你大了二十三岁！而且他还有家庭有老婆孩子，你跟着他，能有什么未来！他除了钱，什么都不能给你！”
丛珊皱起眉头，看着他，半天才说：“原来你比我明白着呢？那你怎么还低三下四的去给顾琳琳当狗腿？你跟着顾琳琳，除了钱，还能得到什么？”
周长安死死捏着手中的咖啡杯，“你跟我不一样！珊珊，我是男人，我要打拼，我要赚钱给我父母养老，我要在A城立足！除了顾琳琳，没有人能帮我！但是你不一样，珊珊你是女孩，你还是A城本地人，你根本不用像我一样有生存的压力。你只要顺顺的毕业，找个条件不错个性靠谱的男人嫁了，这一辈子都会很幸福。你明白吗？傍大款当小三那种事情，不是你这样清清白白的女孩该做的，你不是早就跟我说过，你不在乎钱，只要两个人能快快乐乐的在一起就满足了吗？”
周长安说的太激动，丛珊机会看见他眼睛里崩裂的血丝。
木瓜奶昔放的久了，凉度褪去，只剩下一丝温吞的甜。她喝了一口，勉强咽下去。然后笑笑，“这东西怎么这么难喝，以后再也不点了。”
“珊珊......”周长安的声音竟有一丝哽咽。
丛珊长长的舒出一口气，“周长安，你说的都没错，看来你还有点良心在的。你放心吧，我跟顾池西不是你想的那样。虽然不能说是完全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我肯定不会背叛自己的三观的。”
周长安这才松了口气，又喝了一口咖啡，苦的皱眉。
“我确实恨你恨顾琳琳，不过我也没小心眼儿到天天想着怎么去报复你们。她抢我男朋友，我就当她后妈这种事儿，也就是随便说说解解气罢了。真要是那么做了，我还是丛珊吗？”
“珊珊，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姑娘。”周长安面色终于和缓了下来。“如果可以，你以后遇到任何事情，都可以找我来商量。”
丛珊笑笑：“你想的美，别以为你说这话我就原谅你了。我身边那么多朋友用得着找你商量？周长安，咱俩以后也别再见面。我现在一见到你就特烦。”
丛珊站起身，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币拍在桌上，“这顿我请你，算是给小鬼烧的纸钱。”
大步走出咖啡厅，丛珊又是一个深呼吸，眼眶莫名有点酸。
说不出这是种什么感觉，稀里糊涂的就被劈腿的前男友关心了一下，妈的！
没什么心情再去齐悦心那边吃饭，于是拿出手机打算发个短信说自己不去了。打开手机却发现了三个未接电话。
都是那串号码。
看的太多次，竟然都快背下来了。
丛珊惊觉这不是个好习惯，于是手动删除了关于这个号码的所有聊天记录。然后看着清理过的通话记录，心情舒畅了许多。自欺欺人什么的，有时候也是必要的。
一个人回到学校，去食堂随便吃了一口，然后就回到宿舍。李燕去了图书馆自习，其他人也不知去向，只有赵然，万年宿舍党。
赵然看到丛珊，愣了下，“珊珊，这么快就回来了？”
丛珊随便点头，“嗯，没什么意思我就先回来了。”
她也不想告诉赵然自己遇见了周长安。
新电脑开机就是快，丛珊一下午安装了各种软件，用着也觉得顺手了。虽然心里还是觉得有点不安，不过她也没打算矫情到想要再把电脑还回去或者拿自己的钱去还给顾池西。那只会给顾池西接近她的机会，她没那么笨。
现在她就是那只东躲西藏的小老鼠，顾池西就是虎视眈眈的猫。
连周长安都真心劝告她要远离顾池西，她挠挠头，或许她真的应该尽快找个男朋友。
忽然电话铃响起，她猛地打个哆嗦，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才松口气。
“珊珊，明天回家吧。”方小婕打电话时候，总有一种格外温柔的腔调。
“啊？上周不是才回过？”丛珊问。
“这死孩子，上周回过了这周就不能回吗？你当咱家是旅馆啊？”方小婕马上抱怨道。
丛珊呵呵笑着，急忙连哄带骗的答应了回家。其实她也不是不想回家，只是一想到要跟爸妈说电脑的事情就头大。丛志军一直教育她，飞来之财是最要不得的，一时贪小便宜将来注定吃大亏。
于是丛珊决定还是先不告诉爸妈她换了个新电脑的事情，虽然明知道这事也瞒不住几天。周五回家的公车上，丛珊给自己做了一路的心理建设，见到爸妈一定要脸不变色心不跳，决不能让他们看出自己有半点异样。
结果一进家门就被方小婕异常的热情给吓到了。
方小婕这人一大特点就是藏不住事，心里想的什么百分百的都会表现在脸上，在医院做了这么多年护士长练就出了一副雷厉风行的脾气，连副院长见了她都得顺毛摸。换句话说就是方小婕其实为人特单纯，只要顺着她的脾气，她脸上立即就给你笑出一朵花来，做起事情来也痛快麻利。这种个性与无论做什么事都慢条斯理的丛志军正好互补。
此刻的方小婕，脸上就开出一朵花。丛珊觉得略紧张，不明白自家老妈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丛志军炖了排骨，一家三口坐一桌上一边啃排骨，一边看电视。又是剩女题材的都市剧，女主三十好几了嫁不出去，结果被周围人嫌弃家里人也跟着着急。这剧情丛珊看的略无聊，就打算赶紧吃完了这块排骨回自己屋里上网，一抬头发现自家老妈正盯着自己，眼神儿略诡异。
“妈，你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吧？”丛珊受不了了，干脆挑明了问。
“明天跟妈去一趟医院。”方小婕笑笑说。
丛珊听到医院这俩字，不知怎的，忽然就有点紧张，“干嘛去啊？”
“明天张主任上午值班，正好有空，你俩见一面。”方小婕说。
丛珊愣了一下，看看一旁安静啃骨头的丛志军，老丛的无奈眼神告诉她，老爸已经反对无效了。
“妈，你这是要我去跟那人相亲？”丛珊战战兢兢的问。
方小婕乐了，“也没有那么正式，就是让你俩认识认识。我跟张主任说的是，你有点问题想请教他。”
“妈，我没有问题......”丛珊弱弱的说。
方小婕扬眉，“没有问题制造问题也要去！这个张主任真是个钻石王老五，年纪轻轻就已经当上了主任，他爷爷还是老院长，没准儿将来他就能继承他爷爷当院长呢！你见了就知道，他人长得一表人才，个性还随和。”方小婕放下了筷子，“妈想好了，要是你俩看对眼了，等你毕业就马上结婚生孩子，张主任有房有车，你跟了他什么都不缺多好。”
丛珊觉得眼前一黑，“妈，我才二十岁，明年毕业也才二十一岁，你就让我结婚生小孩？”
方小婕点头，“对啊，早点结婚生孩子，才不影响你将来的职业生涯。”说着便伸手指了指电视，“你看看这剧里的女主角，三十三岁了没结婚，人家单位担心她将来结婚生孩子耽误时间，连工作合同都不跟她续签了。结果失了业又没男人，想要再找工作人家都嫌弃她没结婚没孩子不愿意要呢！”
丛珊听的晕头转向，只好把眼神抛向丛志军求助。丛志军轻咳了一声，道：“这电视剧都是夸张，你也不能这么容易就被误导了。咱们珊珊又漂亮又聪明还有学历，结婚生孩子有什么好着急的。”
丛珊猛点头，“是啊，妈妈，我觉得我就跟大家一样，随大流就成。”
方小婕狠狠瞪了一眼老丛，“电视剧夸张，它再夸张也是来自于生活！这就是当今的现状啊，就连我们医院现在招新护士都不愿意要没生孩子的。早点结婚生子有什么不好，趁着咱俩还不老正好可以帮忙带孩子，完全不耽误将来珊珊的工作。而且人家张主任也都三十三了，等明年珊珊毕了业就三十四岁了，也该结婚生孩子了。”
丛珊和丛志军早就有一个共识，那就是千万别跟方小婕明面上对着干，否则结果绝对是惨烈的壮烈的悲烈的。见到母上大人如此执着，丛珊虽然心里反感，但也实在是无力反抗，所以只好先答应着。用丛志军的话讲就是，先错其锋芒，再釜底抽薪。
方小婕得了逞，高兴的也不再多说什么，吃了饭就放了丛珊回自己房间，她和丛志军在客厅继续看电视剧了。
丛珊回了房，恨不得拿头撞墙了。相亲？她才二十岁，居然要去跟一个三十三岁的老男人相亲！这简直是耻辱啊耻辱！
心烦意乱的躺在床上，拿出手机翻微博缓解心情，才看了几条手机就突然震动起来，丛珊看了一眼那串号码，更头疼了。
如果现在按掉了，老男人指不定又从哪冒出来，万一让爸妈撞见......她可以直接给自己烧纸了。太鸡贼了，专挑她回家的时候找她！
“喂？”她接起电话，语气非常冲。
“怎么，心情不好？”那端顾池西温温和和的。
“嗯，不好。”丛珊也懒得掩饰，如果你还有点良知就不要这个时候打扰我。
电话那端顿了一下，“明天有时间吗？我带你去吃饭。”
“没有。”她拒绝的十分干脆。
电话那端又沉默了，“那好吧，我过几天再打给你。”顾池西倒也没纠缠。
“嗯。”丛珊就要挂电话，却听到电话那端道：“珊珊，心情不好的话，不要一个人闷着，出来散散心比较好。”
“谢谢，我很累，要睡觉了。拜拜。”丛珊挂了电话。
然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心情竟意外顺畅了不少。这大概是她与顾池西认识以来，外交史上的第一次胜利。
就这么把心里的烦躁都发泄到了他身上，真是解恨啊。
丛珊的一句话问的周长安沉默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丛珊竟然会用这样一个不紧不慢的带着点嘲讽的态度对待自己。以他对丛珊的了解，这丫头一向是一根筋，正直老实的不像话，谁敢对她的人品人格发出一点质疑，她就恨不得扑上来跟他拼命。
他本以为他问出这个问题之后，她马上就会激烈的反驳他，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无耻龌龊。
他今天来找她，就是为了听这一顿骂。
这样他才能安心，他才能确定，丛珊与顾琳琳的爸爸之间是清白的。
可是，她现在的这个态度，难道是在暗示他，他担心了一晚上的事情成真了？
他低头喝了一大口咖啡，没有加糖也没有放奶，苦中带酸的强烈味道瞬间麻痹了舌头，他皱了皱眉头。
“珊珊，我知道你恨我你恨琳琳。但是，就算你想要报复我们，也不应该以牺牲你自己为代价。”周长安纠结了一下，终于开口道。
“哈？”丛珊愣了，然后笑了一声，“你觉得我这是在处心积虑的报复你们？”
“珊珊，你不该是这样的。不要作践你自己。”周长安眸光深深的看着她，“是我对不起你，我是人渣，算我求你，马上离开顾池西。那个人不是你碰的起的，他在A城的势力有多大，你根本无法想象。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掉进深渊。”
丛珊一口奶昔差点呛到，急忙拿了餐巾纸擦嘴角，还一边咳嗽一边笑。
“你终于承认你自己是人渣了？这认错态度真是该奖励你一朵小红花了。”丛珊揉了揉鼻子，继续笑道：“还眼睁睁看着我掉进深渊？周长安，你以为你这是在演话剧呢？说话别这么雷人行吗？就算这真是个深渊，你也比我掉下去的早，又有什么资格说我啊？”
周长安大惊，“珊珊，你，你难道真的跟琳琳爸爸在一起了？”
丛珊敛了笑，狠狠瞪他一眼，“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不行吗？只允许你跟顾琳琳一起吃软饭，就不许我跟顾池西一起做朋友？”
“珊珊！”周长安一声大吼，吓得隔壁桌客人都是一惊。
丛珊见他满目惊恐，才觉得好像有点说的过头了，把头偏向窗外，“你小点声，是怕没人听见还是怎么的？”
周长安做了个深呼吸，压低了声音，“珊珊，你怪我吧，恨我吧，只要你能消气我什么都愿意做，但是我求你，求你不要这样作践自己！珊珊，你是个好女孩，你长得这么好看，人品又好，你想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还找不到啊！顾池西他，他比你大了二十三岁！而且他还有家庭有老婆孩子，你跟着他，能有什么未来！他除了钱，什么都不能给你！”
丛珊皱起眉头，看着他，半天才说：“原来你比我明白着呢？那你怎么还低三下四的去给顾琳琳当狗腿？你跟着顾琳琳，除了钱，还能得到什么？”
周长安死死捏着手中的咖啡杯，“你跟我不一样！珊珊，我是男人，我要打拼，我要赚钱给我父母养老，我要在A城立足！除了顾琳琳，没有人能帮我！但是你不一样，珊珊你是女孩，你还是A城本地人，你根本不用像我一样有生存的压力。你只要顺顺的毕业，找个条件不错个性靠谱的男人嫁了，这一辈子都会很幸福。你明白吗？傍大款当小三那种事情，不是你这样清清白白的女孩该做的，你不是早就跟我说过，你不在乎钱，只要两个人能快快乐乐的在一起就满足了吗？”
周长安说的太激动，丛珊机会看见他眼睛里崩裂的血丝。
木瓜奶昔放的久了，凉度褪去，只剩下一丝温吞的甜。她喝了一口，勉强咽下去。然后笑笑，“这东西怎么这么难喝，以后再也不点了。”
“珊珊......”周长安的声音竟有一丝哽咽。
丛珊长长的舒出一口气，“周长安，你说的都没错，看来你还有点良心在的。你放心吧，我跟顾池西不是你想的那样。虽然不能说是完全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我肯定不会背叛自己的三观的。”
周长安这才松了口气，又喝了一口咖啡，苦的皱眉。
“我确实恨你恨顾琳琳，不过我也没小心眼儿到天天想着怎么去报复你们。她抢我男朋友，我就当她后妈这种事儿，也就是随便说说解解气罢了。真要是那么做了，我还是丛珊吗？”
“珊珊，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姑娘。”周长安面色终于和缓了下来。“如果可以，你以后遇到任何事情，都可以找我来商量。”
丛珊笑笑：“你想的美，别以为你说这话我就原谅你了。我身边那么多朋友用得着找你商量？周长安，咱俩以后也别再见面。我现在一见到你就特烦。”
丛珊站起身，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币拍在桌上，“这顿我请你，算是给小鬼烧的纸钱。”
大步走出咖啡厅，丛珊又是一个深呼吸，眼眶莫名有点酸。
说不出这是种什么感觉，稀里糊涂的就被劈腿的前男友关心了一下，妈的！
没什么心情再去齐悦心那边吃饭，于是拿出手机打算发个短信说自己不去了。打开手机却发现了三个未接电话。
都是那串号码。
看的太多次，竟然都快背下来了。
丛珊惊觉这不是个好习惯，于是手动删除了关于这个号码的所有聊天记录。然后看着清理过的通话记录，心情舒畅了许多。自欺欺人什么的，有时候也是必要的。
一个人回到学校，去食堂随便吃了一口，然后就回到宿舍。李燕去了图书馆自习，其他人也不知去向，只有赵然，万年宿舍党。
赵然看到丛珊，愣了下，“珊珊，这么快就回来了？”
丛珊随便点头，“嗯，没什么意思我就先回来了。”
她也不想告诉赵然自己遇见了周长安。
新电脑开机就是快，丛珊一下午安装了各种软件，用着也觉得顺手了。虽然心里还是觉得有点不安，不过她也没打算矫情到想要再把电脑还回去或者拿自己的钱去还给顾池西。那只会给顾池西接近她的机会，她没那么笨。
现在她就是那只东躲西藏的小老鼠，顾池西就是虎视眈眈的猫。
连周长安都真心劝告她要远离顾池西，她挠挠头，或许她真的应该尽快找个男朋友。
忽然电话铃响起，她猛地打个哆嗦，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才松口气。
“珊珊，明天回家吧。”方小婕打电话时候，总有一种格外温柔的腔调。
“啊？上周不是才回过？”丛珊问。
“这死孩子，上周回过了这周就不能回吗？你当咱家是旅馆啊？”方小婕马上抱怨道。
丛珊呵呵笑着，急忙连哄带骗的答应了回家。其实她也不是不想回家，只是一想到要跟爸妈说电脑的事情就头大。丛志军一直教育她，飞来之财是最要不得的，一时贪小便宜将来注定吃大亏。
于是丛珊决定还是先不告诉爸妈她换了个新电脑的事情，虽然明知道这事也瞒不住几天。周五回家的公车上，丛珊给自己做了一路的心理建设，见到爸妈一定要脸不变色心不跳，决不能让他们看出自己有半点异样。
结果一进家门就被方小婕异常的热情给吓到了。
方小婕这人一大特点就是藏不住事，心里想的什么百分百的都会表现在脸上，在医院做了这么多年护士长练就出了一副雷厉风行的脾气，连副院长见了她都得顺毛摸。换句话说就是方小婕其实为人特单纯，只要顺着她的脾气，她脸上立即就给你笑出一朵花来，做起事情来也痛快麻利。这种个性与无论做什么事都慢条斯理的丛志军正好互补。
此刻的方小婕，脸上就开出一朵花。丛珊觉得略紧张，不明白自家老妈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丛志军炖了排骨，一家三口坐一桌上一边啃排骨，一边看电视。又是剩女题材的都市剧，女主三十好几了嫁不出去，结果被周围人嫌弃家里人也跟着着急。这剧情丛珊看的略无聊，就打算赶紧吃完了这块排骨回自己屋里上网，一抬头发现自家老妈正盯着自己，眼神儿略诡异。
“妈，你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吧？”丛珊受不了了，干脆挑明了问。
“明天跟妈去一趟医院。”方小婕笑笑说。
丛珊听到医院这俩字，不知怎的，忽然就有点紧张，“干嘛去啊？”
“明天张主任上午值班，正好有空，你俩见一面。”方小婕说。
丛珊愣了一下，看看一旁安静啃骨头的丛志军，老丛的无奈眼神告诉她，老爸已经反对无效了。
“妈，你这是要我去跟那人相亲？”丛珊战战兢兢的问。
方小婕乐了，“也没有那么正式，就是让你俩认识认识。我跟张主任说的是，你有点问题想请教他。”
“妈，我没有问题......”丛珊弱弱的说。
方小婕扬眉，“没有问题制造问题也要去！这个张主任真是个钻石王老五，年纪轻轻就已经当上了主任，他爷爷还是老院长，没准儿将来他就能继承他爷爷当院长呢！你见了就知道，他人长得一表人才，个性还随和。”方小婕放下了筷子，“妈想好了，要是你俩看对眼了，等你毕业就马上结婚生孩子，张主任有房有车，你跟了他什么都不缺多好。”
丛珊觉得眼前一黑，“妈，我才二十岁，明年毕业也才二十一岁，你就让我结婚生小孩？”
方小婕点头，“对啊，早点结婚生孩子，才不影响你将来的职业生涯。”说着便伸手指了指电视，“你看看这剧里的女主角，三十三岁了没结婚，人家单位担心她将来结婚生孩子耽误时间，连工作合同都不跟她续签了。结果失了业又没男人，想要再找工作人家都嫌弃她没结婚没孩子不愿意要呢！”
丛珊听的晕头转向，只好把眼神抛向丛志军求助。丛志军轻咳了一声，道：“这电视剧都是夸张，你也不能这么容易就被误导了。咱们珊珊又漂亮又聪明还有学历，结婚生孩子有什么好着急的。”
丛珊猛点头，“是啊，妈妈，我觉得我就跟大家一样，随大流就成。”
方小婕狠狠瞪了一眼老丛，“电视剧夸张，它再夸张也是来自于生活！这就是当今的现状啊，就连我们医院现在招新护士都不愿意要没生孩子的。早点结婚生子有什么不好，趁着咱俩还不老正好可以帮忙带孩子，完全不耽误将来珊珊的工作。而且人家张主任也都三十三了，等明年珊珊毕了业就三十四岁了，也该结婚生孩子了。”
丛珊和丛志军早就有一个共识，那就是千万别跟方小婕明面上对着干，否则结果绝对是惨烈的壮烈的悲烈的。见到母上大人如此执着，丛珊虽然心里反感，但也实在是无力反抗，所以只好先答应着。用丛志军的话讲就是，先错其锋芒，再釜底抽薪。
方小婕得了逞，高兴的也不再多说什么，吃了饭就放了丛珊回自己房间，她和丛志军在客厅继续看电视剧了。
丛珊回了房，恨不得拿头撞墙了。相亲？她才二十岁，居然要去跟一个三十三岁的老男人相亲！这简直是耻辱啊耻辱！
心烦意乱的躺在床上，拿出手机翻微博缓解心情，才看了几条手机就突然震动起来，丛珊看了一眼那串号码，更头疼了。
如果现在按掉了，老男人指不定又从哪冒出来，万一让爸妈撞见......她可以直接给自己烧纸了。太鸡贼了，专挑她回家的时候找她！
“喂？”她接起电话，语气非常冲。
“怎么，心情不好？”那端顾池西温温和和的。
“嗯，不好。”丛珊也懒得掩饰，如果你还有点良知就不要这个时候打扰我。
电话那端顿了一下，“明天有时间吗？我带你去吃饭。”
“没有。”她拒绝的十分干脆。
电话那端又沉默了，“那好吧，我过几天再打给你。”顾池西倒也没纠缠。
“嗯。”丛珊就要挂电话，却听到电话那端道：“珊珊，心情不好的话，不要一个人闷着，出来散散心比较好。”
“谢谢，我很累，要睡觉了。拜拜。”丛珊挂了电话。
然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心情竟意外顺畅了不少。这大概是她与顾池西认识以来，外交史上的第一次胜利。
就这么把心里的烦躁都发泄到了他身上，真是解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