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江晟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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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苏昊最想知道的。
从一开始，他就因为想知道这一点，才会鬼使神差的跟上了那两位研究官。
不过他没想到，小女孩的反应有点大。
“我才不是怪物。”
药药盯着他，傲娇道：“我是天才，他们研究我，只是想知道我为何如此天才！”
“天才和怪物，某种程度上不是一个意思吗。”
苏昊却是淡淡的笑了笑。
“不一样。你可以变成怪物，而我不行。”
药药摇头：“无论我怎么天才，也是属于人类的范畴。而你，是怪物。”
这话有点伤人，不过苏昊并没有什么过激反应。
“哪方面天才？”
他一边吃着炒白蕨，一边问。
“对迷雾离子的感知，和吸收。”
药药可惜的说：“要不是他们用药剂封印了我，就算是你变成怪物，也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苏昊好奇：“你这么厉害，怎么会被他们抓住？”
想不到这个问题，却让小女孩沉默了。
“我吃完了。”
说完这句话，药药转身离开了饭厅，径直走向了苏昊的卧室。
她碗里的炒白蕨，还剩下了一大半。
“喂，那是我的卧室！”
苏昊连忙咽下了一口菜，追了上去。
“现在是我的了。”
小女孩进入房间，反手把房门紧闭上了。
砰的一声，让苏昊停下了脚步。
“刺激到她了吗？”
苏昊有些疑惑。
他被堂而皇之的说成“怪物”，都还没怎么样呢，这小女孩是怎么回事？
当然，即使自己卧室被占了，苏昊也不至于睡沙发。
三室两厅呢，还有另外两间卧室，只是需要稍微打扫一下。
苏昊把白蕨吃完，并且把小女孩那份也吃完了，既然她不吃，那也不能浪费。
他感觉自己很需要补充迷雾离子，而进食森白之蕨，对他有好处。
药药进了卧室之后就没有动静了。
苏昊把碗筷还给了邻居，接着收拾了另一间卧室，洗了个澡，然后就一样紧闭起了房门，开始休息。
午后。
记忆当中，这是太阳正烈之时。
但迷雾降临后，无论何时空气中都带着一种森冷的气息。
苏昊躺在随意收拾的床铺上，尝试吸收迷雾离子，却发现，已经没有了昨晚在医院的那种效率。
“真的沉睡了吗……”
他心中想着。
现在，他感受不到暗红心脏的跳动，仿佛一切都回到了从前，遇到那白衣男人之前。
一把小刀出现在他手中。
他把玩了片刻，然后一下割裂了手指头，鲜血顺势流了出来。
“没有恢复，看来，极速恢复的能力也失效了。”
苏昊沉默。
看样子，与研究官那一战，让“怪物”消耗很大啊。
不过这样也好。
免得接下去被调查官给查出什么来。
血液，不再是暗红色，而是鲜红色，让苏昊松了口气。
只是，他内心却隐隐有些可惜。
没有了极速恢复的能力，意味着他再碰上之前的种种情况，有可能会死掉。
必须小心行事了。
这种情况下，就更需要去学习离子附甲了。
“明天，去学校。”
苏昊做出了决定。
……
十多公里外。
两名身穿黑衣的男人，在一个年轻人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死胡同口。
带路的年轻人身穿白衣，肩膀上的“R”字符表明了他的身份。
研究官。
“小江，你确定是在这地方？”
其中一个黑衣人，叼着一根雪茄，戴着墨镜，淡淡问道。
“血，都还在。”
年轻人神色冷峻，看着墙边，这有火烧过的痕迹，但也有凝固的血迹。
他叫江晟北，小名皮蛋。
但这个小名，只有他的老师一个人会叫。
迷雾降临后的第二年，他才九岁，遭遇了第一次雾线变迁。
雾线变迁，便是浓雾区与薄雾区的界限推移，原本是薄雾区的地方，一夜之间被浓雾侵占——第一次雾线变迁，幸存人类完全没有准备，无数残存的家庭，彻底被摧毁。
江晟北本来是幸运的。
迷雾降临之初，他们一家三口都逃了出来。
但当第一次雾线变迁来临，他与父母失散了，甚至亲眼见到他们被浓雾中突然出现的血红色丝线给捆住拖走，他至今记得父母当时的眼神——恐惧，绝望，又带着希望。
他们希望江晟北能够活下来。
他的确活了下来，却是因为遇到了那个男人。
那个后来被人称为“火葬手”的男人。
集团研究所的七名特级研究官之一。
他收养了他。
第一天夜晚，他被父母之死刺激，吵着闹着想吃皮蛋——这是在迷雾降临之前，他最喜欢的东西，但在迷雾当中，根本不可能还有这种东西了。
但那个男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了一枚皮蛋，摆到了他的面前。
那一刻，他哭了，哭的稀里哗啦。
连父母的死，都没能让他流下眼泪，因为父亲教导他，男子汉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能哭的。
但见到皮蛋的那一刻，他却哭了。
他控制不住，眼泪哗哗的流下来。
从那往后，屋外灰白的迷雾，似乎都比往常多了一丝温暖……
……
“找到了，看样子这火葬手是死了，而且尸体被烧毁了，只留下这些。”
另一名留着长发的黑衣男人，从附近找到了一些被烧过的遗骸。
“任聿这辈子，不知烧死了多少人，想不到最后竟然也是死在火里头。”
戴墨镜，叼雪茄的黑衣男人笑了一笑。
“你还能笑？火葬手死了，而且是死在一个学生怪物手里。”
长发男人看了搭档一眼：“要是换你上，一样不是对手。话说回来，你这小子，连那家伙长什么样都没见到吗？”
他把目光转移到了带路的研究官江晟北身上，眼神深处带着点轻视。
“算了吧。”
墨镜雪茄男摇了摇头：“在迷雾里面，所有人的胆子都变小了啊，就连你我，也不例外。”
“你以为我像你们一样胆小？”
江晟北出言反驳：“我只是听从我老师的。既然他让我逃，就意味着我留下来会死。活下来，才能为老师报仇！否则的话，你们发现的遗骸就不是老师一个人的，而是我与他两个人的。”
两名黑衣男人有些诧异的望向年轻人。
他们什么身份？
这小子竟然敢这么说话。
“我一定会找出凶手，把他扔到研究台上，看看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江晟北坚定的说，他一双瞳孔当中，燃烧着复仇之焰。
“等我们消息吧，要是抓到那家伙，肯定是送到研究所去的。”
对刚刚死了至亲之人的年轻研究官，墨镜雪茄男并没有发脾气，而是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先离开了。
抓人的工作，终究还是得调查官来做啊。
……
第二天一早。
苏昊起床，洗漱，准备去学校。
临出发前敲了敲小女孩的房门，却没有任何回应，他有点担心。
“你没事吧？”
苏昊问。
“没事。”
小女孩懒洋洋的声音传了出来。
苏昊听了，便迈出步子，准备出门。
“等等。”
小女孩突然叫住了他：“你这屋子，不会有莫名其妙的人突然进来吧？”
“除非是调查官，不然不会有别人的。”
苏昊停下了脚步，回答了她。
“你爸爸妈妈呢？”
“我不知道。”
这个问题有点沉重。
“你是怎么变成怪物的？”
小女孩继续问。
这个问题就更沉重了。
苏昊没有回答，迈出步子打开房门就离开了。
他也想知道，有关小女孩更多的东西，但既然她不想说，他也懒得把自己的这些事情告诉她。
每个人都存在着好奇心。
苏昊和药药都一样。
只是两人都还没有到开诚布公的程度。
纵然，苏昊杀人，药药放火，两人合伙做了这样的事情，完全可以结成一个牢固的联盟了，但偏偏，双方都隐藏着自己的秘密。
药药不知道为什么不说。
但苏昊是给气的。
反正她不说，他也不会说。
把小女孩留在家里，或许会有些不妥，不过苏昊才不会多管她呢，反正她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就是了。
毕竟，苏昊的麻烦就是她的麻烦。
吃的东西，苏昊炒了一碗白蕨给她，至于她吃不吃，就跟苏昊无关了。
他今天有重要的事要做。
回到学校，学习离子附甲。
顺便，看看能不能碰到左思思……
第二十四区的学校，距离苏昊的住所有十多公里。
他是跑步过去的。
当他时隔多日，踏入同一个校门的时候，发现学校中气氛似乎变得跟以前不一样，有些紧张，有些凝重。
早上的学校，应该是比较热闹的。
虽然迷雾中看不见太多人，但却能听到许多学生在聊天。
今天，却是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迷雾中，苏昊见到很多学生都急匆匆的赶往教室，似乎不敢在外多待哪怕片刻的时间。
他快速找到了自己班级的教室。
连教室内都没什么人大声说话，人倒是来得很多，没什么缺席的。
眼看着苏昊来到教室，不少人倒是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就窃笑着跟同桌之类的小声议论起来。
苏昊没有理会他们。
他径直找到了于英豪：“学校是怎么回事？几天没回来，怎么感觉怪怪的？”
这是苏昊最想知道的。
从一开始，他就因为想知道这一点，才会鬼使神差的跟上了那两位研究官。
不过他没想到，小女孩的反应有点大。
“我才不是怪物。”
药药盯着他，傲娇道：“我是天才，他们研究我，只是想知道我为何如此天才！”
“天才和怪物，某种程度上不是一个意思吗。”
苏昊却是淡淡的笑了笑。
“不一样。你可以变成怪物，而我不行。”
药药摇头：“无论我怎么天才，也是属于人类的范畴。而你，是怪物。”
这话有点伤人，不过苏昊并没有什么过激反应。
“哪方面天才？”
他一边吃着炒白蕨，一边问。
“对迷雾离子的感知，和吸收。”
药药可惜的说：“要不是他们用药剂封印了我，就算是你变成怪物，也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苏昊好奇：“你这么厉害，怎么会被他们抓住？”
想不到这个问题，却让小女孩沉默了。
“我吃完了。”
说完这句话，药药转身离开了饭厅，径直走向了苏昊的卧室。
她碗里的炒白蕨，还剩下了一大半。
“喂，那是我的卧室！”
苏昊连忙咽下了一口菜，追了上去。
“现在是我的了。”
小女孩进入房间，反手把房门紧闭上了。
砰的一声，让苏昊停下了脚步。
“刺激到她了吗？”
苏昊有些疑惑。
他被堂而皇之的说成“怪物”，都还没怎么样呢，这小女孩是怎么回事？
当然，即使自己卧室被占了，苏昊也不至于睡沙发。
三室两厅呢，还有另外两间卧室，只是需要稍微打扫一下。
苏昊把白蕨吃完，并且把小女孩那份也吃完了，既然她不吃，那也不能浪费。
他感觉自己很需要补充迷雾离子，而进食森白之蕨，对他有好处。
药药进了卧室之后就没有动静了。
苏昊把碗筷还给了邻居，接着收拾了另一间卧室，洗了个澡，然后就一样紧闭起了房门，开始休息。
午后。
记忆当中，这是太阳正烈之时。
但迷雾降临后，无论何时空气中都带着一种森冷的气息。
苏昊躺在随意收拾的床铺上，尝试吸收迷雾离子，却发现，已经没有了昨晚在医院的那种效率。
“真的沉睡了吗……”
他心中想着。
现在，他感受不到暗红心脏的跳动，仿佛一切都回到了从前，遇到那白衣男人之前。
一把小刀出现在他手中。
他把玩了片刻，然后一下割裂了手指头，鲜血顺势流了出来。
“没有恢复，看来，极速恢复的能力也失效了。”
苏昊沉默。
看样子，与研究官那一战，让“怪物”消耗很大啊。
不过这样也好。
免得接下去被调查官给查出什么来。
血液，不再是暗红色，而是鲜红色，让苏昊松了口气。
只是，他内心却隐隐有些可惜。
没有了极速恢复的能力，意味着他再碰上之前的种种情况，有可能会死掉。
必须小心行事了。
这种情况下，就更需要去学习离子附甲了。
“明天，去学校。”
苏昊做出了决定。
……
十多公里外。
两名身穿黑衣的男人，在一个年轻人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死胡同口。
带路的年轻人身穿白衣，肩膀上的“R”字符表明了他的身份。
研究官。
“小江，你确定是在这地方？”
其中一个黑衣人，叼着一根雪茄，戴着墨镜，淡淡问道。
“血，都还在。”
年轻人神色冷峻，看着墙边，这有火烧过的痕迹，但也有凝固的血迹。
他叫江晟北，小名皮蛋。
但这个小名，只有他的老师一个人会叫。
迷雾降临后的第二年，他才九岁，遭遇了第一次雾线变迁。
雾线变迁，便是浓雾区与薄雾区的界限推移，原本是薄雾区的地方，一夜之间被浓雾侵占——第一次雾线变迁，幸存人类完全没有准备，无数残存的家庭，彻底被摧毁。
江晟北本来是幸运的。
迷雾降临之初，他们一家三口都逃了出来。
但当第一次雾线变迁来临，他与父母失散了，甚至亲眼见到他们被浓雾中突然出现的血红色丝线给捆住拖走，他至今记得父母当时的眼神——恐惧，绝望，又带着希望。
他们希望江晟北能够活下来。
他的确活了下来，却是因为遇到了那个男人。
那个后来被人称为“火葬手”的男人。
集团研究所的七名特级研究官之一。
他收养了他。
第一天夜晚，他被父母之死刺激，吵着闹着想吃皮蛋——这是在迷雾降临之前，他最喜欢的东西，但在迷雾当中，根本不可能还有这种东西了。
但那个男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了一枚皮蛋，摆到了他的面前。
那一刻，他哭了，哭的稀里哗啦。
连父母的死，都没能让他流下眼泪，因为父亲教导他，男子汉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能哭的。
但见到皮蛋的那一刻，他却哭了。
他控制不住，眼泪哗哗的流下来。
从那往后，屋外灰白的迷雾，似乎都比往常多了一丝温暖……
……
“找到了，看样子这火葬手是死了，而且尸体被烧毁了，只留下这些。”
另一名留着长发的黑衣男人，从附近找到了一些被烧过的遗骸。
“任聿这辈子，不知烧死了多少人，想不到最后竟然也是死在火里头。”
戴墨镜，叼雪茄的黑衣男人笑了一笑。
“你还能笑？火葬手死了，而且是死在一个学生怪物手里。”
长发男人看了搭档一眼：“要是换你上，一样不是对手。话说回来，你这小子，连那家伙长什么样都没见到吗？”
他把目光转移到了带路的研究官江晟北身上，眼神深处带着点轻视。
“算了吧。”
墨镜雪茄男摇了摇头：“在迷雾里面，所有人的胆子都变小了啊，就连你我，也不例外。”
“你以为我像你们一样胆小？”
江晟北出言反驳：“我只是听从我老师的。既然他让我逃，就意味着我留下来会死。活下来，才能为老师报仇！否则的话，你们发现的遗骸就不是老师一个人的，而是我与他两个人的。”
两名黑衣男人有些诧异的望向年轻人。
他们什么身份？
这小子竟然敢这么说话。
“我一定会找出凶手，把他扔到研究台上，看看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江晟北坚定的说，他一双瞳孔当中，燃烧着复仇之焰。
“等我们消息吧，要是抓到那家伙，肯定是送到研究所去的。”
对刚刚死了至亲之人的年轻研究官，墨镜雪茄男并没有发脾气，而是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先离开了。
抓人的工作，终究还是得调查官来做啊。
……
第二天一早。
苏昊起床，洗漱，准备去学校。
临出发前敲了敲小女孩的房门，却没有任何回应，他有点担心。
“你没事吧？”
苏昊问。
“没事。”
小女孩懒洋洋的声音传了出来。
苏昊听了，便迈出步子，准备出门。
“等等。”
小女孩突然叫住了他：“你这屋子，不会有莫名其妙的人突然进来吧？”
“除非是调查官，不然不会有别人的。”
苏昊停下了脚步，回答了她。
“你爸爸妈妈呢？”
“我不知道。”
这个问题有点沉重。
“你是怎么变成怪物的？”
小女孩继续问。
这个问题就更沉重了。
苏昊没有回答，迈出步子打开房门就离开了。
他也想知道，有关小女孩更多的东西，但既然她不想说，他也懒得把自己的这些事情告诉她。
每个人都存在着好奇心。
苏昊和药药都一样。
只是两人都还没有到开诚布公的程度。
纵然，苏昊杀人，药药放火，两人合伙做了这样的事情，完全可以结成一个牢固的联盟了，但偏偏，双方都隐藏着自己的秘密。
药药不知道为什么不说。
但苏昊是给气的。
反正她不说，他也不会说。
把小女孩留在家里，或许会有些不妥，不过苏昊才不会多管她呢，反正她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就是了。
毕竟，苏昊的麻烦就是她的麻烦。
吃的东西，苏昊炒了一碗白蕨给她，至于她吃不吃，就跟苏昊无关了。
他今天有重要的事要做。
回到学校，学习离子附甲。
顺便，看看能不能碰到左思思……
第二十四区的学校，距离苏昊的住所有十多公里。
他是跑步过去的。
当他时隔多日，踏入同一个校门的时候，发现学校中气氛似乎变得跟以前不一样，有些紧张，有些凝重。
早上的学校，应该是比较热闹的。
虽然迷雾中看不见太多人，但却能听到许多学生在聊天。
今天，却是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迷雾中，苏昊见到很多学生都急匆匆的赶往教室，似乎不敢在外多待哪怕片刻的时间。
他快速找到了自己班级的教室。
连教室内都没什么人大声说话，人倒是来得很多，没什么缺席的。
眼看着苏昊来到教室，不少人倒是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就窃笑着跟同桌之类的小声议论起来。
苏昊没有理会他们。
他径直找到了于英豪：“学校是怎么回事？几天没回来，怎么感觉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