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无法释怀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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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谊也曾对毕业有过很多憧憬，但真正那一天到来，那些畅想都好像恍如隔世。
答辩那天，沈谊给了自己一个圆满，过了一把小小的学术瘾。
纯粹去写论文，去搞研究，去向向大家展示自己做了什么样的事，给大家讲可能只有自己最了解的东西，好像上课一般，其实是快乐的。
闻雨曾拉着沈谊的手，两眼放星星地说，沈谊好像教授。
“你是觉得我的形象可以和学校这些老教授媲美了吧。”
“不是，怎么会。因为你说话，你讲的那些东西，给我的感觉好像啊，我觉得你就应该做那样的人，你就像那样的人。”
“不是吧，我哪里像了，我自己都不听教授讲话，我还能和他们像吗。再说，教授学问多高深，我哪能比。”
闻雨的意思，沈谊大概懂。
闻雨长着天真烂漫的脑袋，常常说些浪漫的畅想，但凡沈谊再年少无知些，或许也是可以忍受的。
但当下，多半都是劈头盖脸一阵分析，把闻雨怼回去。
闻雨呢，是个求知的好孩子，沈谊只要说得有道理，或者把她说服了，她就乖乖被沈谊骂，也不恼，还希望沈谊对她多来几句，提携提携她。
也是那时候，沈谊第一次想，要不要走学术这条路啊，去尽情研究自己想研究的问题，去探索这个世界，自己去回答世界回答不了的自己脑海里的那些疑问。
如果说这世界上，沈谊对什么最感兴趣，沈谊最好奇那些最原本的问题。
诸如人到底为什么存在，人存在到底是否有意义。
哪怕人创造了很多东西，房屋、飞机、电子产品、各种新奇料理，那么这就真的叫有意义呢吗。
人的一生有长有短，有的刚刚诞生，还没来得及发出第一声啼哭就死去，有的死去于幼年、青年、中年、老年，因为意外或逐步发展的病痛，来不及做好准备或能静静等候死神降临。
为什么每个人的脑海里，都是作为“我”去思考的。
这个“我”究竟是谁，“我”为什么选择这副躯壳，这整个世界，它到底什么模样，它是好是坏，它发生了什么细小的事，说到底，都是“我”通过自己选择的这副躯壳去感受的。
当“我”死去，躯壳却还活着，那么“我”到底还活着吗？
又或者，从一开始就给“我”一个完好的绝对安全的躯壳，给“我”注入各种惊心动魄的故事，那“我”的一生依旧无比精彩。
其实，这个世界，真实究竟是什么样，没有人知道，每个人的世界，都是“我觉得”。
有如玩游戏，找到自己的规律，你可能在第二关就发现你的规律不管用，也可能在第五十关发现，还可能在第一千关发现。
对沈谊来说，什么规律都是没有用的，侥幸就是靠运气，既然都是靠运气，沈谊不要费劲力气地努力地靠运气，顺其自然去看自己能看的那些风景，最舒服。
所以沈谊费劲巴拉地啃哲学书，又去扒那些沉迷哲学研究的先哲自己的离经叛道的各种故事，迷茫地四处撞，才发现，自己不是为哲学这门学科好奇，自己是在为自己对生活对这个世界离经叛道的理解去找同伴，找它合理的证据。
沈谊不是喜欢学术，沈谊只喜欢研究自己感兴趣的问题。
沈谊也从来没喜欢过当医生，沈谊只是希望自己可以救自己，却发现医者不自医，这科的医生看不好另一科的病，极其相似的病症对应的可能是天差地别的病因，有着完全相反的治疗对策。
极其自私的沈谊，迫切地希望在这个世界，寻找独善其身去过悠哉悠哉生活的办法。
但答辩，也让沈谊遗憾。
沈谊那么辛苦写出的论文，和学院那十几个女生的论文如一个模子刻的，ppt的标题、排版、标黄涂色、那些表格，以及论文标题。
沈谊太知道这出自谁的手笔，毕竟都是一个导师。
但沈谊不信这个巧合。
答辩前半个月，沈谊还在办公室和这群人相遇，因为问题比较小，被安排最后和导师交流，所以沈谊几乎是坐那听完了她们全部的初稿，甚至还看了一个女生递上来的，两人相互交换看过。
女生还硬说服沈谊把qq号给她，说之后有问题想找沈谊请教。
时间这么短，她们的论文就迅速整齐划一和沈谊改了十几遍的最终成果相差无几，沈谊的脸当场就垮了，这是自己动脑筋去改的啊，很多是导师都没有提及，但自己觉得不好，就整个大纲改过来的呀。
因为这个课题，那个教室，文大的只有沈谊写了，沈谊听了一大堆修改意见，而那群女生，只听了主任机械炮制的大量溢美之词，说很不错，没想到，真可以。
这真是巧合吗，沈谊之后就紧接着是她们，沈谊不信这些是她们写的，却也不想让着满教室坐满的同学觉得自己的论文和她们一样是被导师一手帮出来的，沈谊希望自己是不怀小人之心的，但沈谊的理智告诉自己做不到。
教室里，最好的两篇，是唯一的两篇实证，也来自沈谊导师带的同学。
其中之一，是曾在大一首次高数模考里和冉烟一起唯二过90的女生封里。
封里和沈谊很像，那种对数学又钻研又不服输又质疑又拽的劲，让沈谊像照镜子，在沈谊后来一骑绝尘后，封里也常常找沈谊一起讨论问题，什么都问问沈谊的意见，哪怕沈谊删过她的qq，沈谊的回复没有那么热情。
论文这次也是，考研完的寒假，大家在没导师的小群里讨论论文进度。
封里私聊沈谊说，论文不知道写啥，看了那些杂志也不确定拟订什么标题是自己可以写的，又是能通过的。
沈谊和她有同感，两人互诉了比较丧的吐槽，沈谊建议她直接找老师。
两人很像，沈谊懂她其实就是想直接找老师要，就是不好意思，东聊西聊，她最需要的，就是别人肯定的给她一句，去找吧。
其实沈谊也需要，但沈谊终究没急到那个份上，还能熬。
封里对实证感兴趣，沈谊也是，但沈谊怯懦，封里没有。
封里拿下了导师的那个题目，在沈谊已找过导师几次时，在群里说自己论文写得惨不忍睹，不忍直视，是坨屎，不想给他看初稿。
没想到晚上就敲了沈谊寝室的门，帮导师给黎缘带话的，催黎缘，沈谊和封里稍微交流了下。
封里满面春光，看着论文应该聊得不错。
尽管后续也依旧是在小群说些不堪入耳的吐槽，改得要发疯，但已经定了星级的东西，不论做得多么艰苦，只要做下来，做得达到标准，它就注定优秀，沈谊羡慕，也只能选择接受那个怯懦的自己。
另一个女孩是隔壁班黄菁，沈谊和她不陌生。
沈谊最初开始坐后排的时候，一直是和倒数第二排断层的远，大家都没有谁会和沈谊坐附近，除了她和她的好朋友，两个女生都很漂亮、温柔而热情，她们潇洒的把包丢在沈谊旁边就落座。
久而久之，就熟起来，就见面也会打招呼。
沈谊和黄菁第一次接触，是大一选修图书馆利用与社科信息检索，这个课人很多，一百多人的上机课，大一到大四甚至延毕生都有，大一其实很少，课比较小众，大一国贸的，只有黄菁和沈谊。
黄菁起初，应该是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两人从没一起坐过，沈谊一直占最后一排，甚至因为友好搭讪，结识了一个上课搭子经济学大二学姐，学姐后来还在学校组织的免费铜官窑之旅中主动跑很远和沈谊打招呼。
沈谊第一眼就认出黄菁，因为黄菁漂亮，沈谊妥妥颜狗，美女是逃不过自己视线的。
黄菁知道沈谊，是因为结课考试，沈谊断层拿了个最高分，这个图书馆老师上课非常高调，很喜欢拉学生露脸，虽然最后只拉了沈谊一个。
结课考试沈谊其实很拿不定主意，做得焦头烂额，觉得及不了格，前面很多同学都热情和老师互动、请教，但沈谊脸皮薄，也一直不想开口，把自己能解决的问题都解决了，还剩一小问。
学姐沈谊是不打算依靠了，沈谊的问题她都没听懂，还根据和沈谊的讨论开始改成沈谊的答案了。
终于举手，怯生生、磕磕巴巴问了一个问题，老师没有告诉答案，给了个小提示，沈谊因为想了已经很久了，这个提示一下就点开了，沈谊终于做完走人，还好不算最后走的。
学姐早已走了，因为看不上沈谊一直纠结的那一小问，分太少了。
沈谊只觉不能及格，那一分的题都不能漏，说不定多一分就能及格。
下一节课，老师也不直接说谁通过了、谁没通过，一直在卖关子。
沈谊初衷是想选这个课学东西的，结果这个老师成天在课上讲自己的出国游学经历，一讲就停不下来，沈谊不耐得听，就在课上带着耳机刷其他选修课布置的网课，做网课练习，偶一停下来，就发现她开始讲知识了，自己错过了，是上机操作的知识，也没个ppt课本什么的，全靠演示这一遍，沈谊感觉眼前一黑，崩溃，不白上了吗。
赶紧回去就上网找有没有类似的网课，b站、中国大学mooc一通搜，很好，都没有，很好，都不一样，沈谊对这老师火气大得很，这课大概是白选了，课时还这么多。
最后一节课，沈谊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了，直接加入学姐，俩人一起刷手机，珍惜这剩余的不多的可以一起玩耍的机会。
结果突然就听到自己的名字，还叫了好几遍，沈谊直接和学姐来了个对视，震惊的对视，确认是自己，悄悄从最后一排的电脑下露出个头，颤巍巍举起手。
“沈谊，是你吗，怎么坐最后一排啊，对就是这个女生。”
沈谊一头雾水。
“我们上了这么久的课，讲了很多东西，试卷考的范围也比较大，但东西我都是有讲过的啊，但是大家的结果都不太好，考试时我也一直在周边转，尽可能帮大家解决疑问，你们有好些同学都大四了，也不好再补学分了，我也早就说过了，成绩就看这次考试，你们还不好好对待。”
沈谊一头雾水，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看向学姐，学姐也摊手不解。
“很多同学没有达到六十分，甚至有的才十几分，这个非常过分了啊，七十分以上，有二十几个，还是不错的，考到八十分的，就非常少了，有两位同学，不错啊，有王园，80分，谢生，82分，来两位同学站一下，你们是大几的，哦，大三大四的，看来学长却是还是会比新生们多些优势啊。”
“那么还有一位同学，真的非常优秀啊，考到90多分，班上唯一一位考到90多分的啊，这说明听课真的非常认真，我说的这么多大半都掌握得比较好了，这位同学，沈谊，93分，来，站起来一下。”
沈谊愣了，学姐看着沈谊直接一整个震惊住，沈谊也惊呆了，眼神示意，“我也不知道，不敢相信，她搞错了吧。”
沈谊半蹲站起，只露个头，大家刷刷一片看过来，沈谊一整个社死，都是说厉害卧槽的声音，沈谊只想赶紧坐下。
老师没打算放过沈谊，非要拉沈谊上去分享经验。
“我没有经验。”
“不要害羞啊，大家给一点掌声。”
沈谊脸涨成猪肝色，连连摇头。
老师还在说，还在说服沈谊，大有沈谊不上台，她也不上课，花费一百多个同学这么宝贵的这么长的时间就在这说服沈谊上去。
沈谊终于上去。
“哇，好高啊，沈谊来，对着话筒，先给大家介绍一下自己吧！”
“大家好，我叫沈谊，来自18级国际经济与贸易专业。”
“哇，是大一新生啊，那你们这些学长学姐都被比下去了啊。”
下面一阵草草草。
沈谊也曾对毕业有过很多憧憬，但真正那一天到来，那些畅想都好像恍如隔世。
答辩那天，沈谊给了自己一个圆满，过了一把小小的学术瘾。
纯粹去写论文，去搞研究，去向向大家展示自己做了什么样的事，给大家讲可能只有自己最了解的东西，好像上课一般，其实是快乐的。
闻雨曾拉着沈谊的手，两眼放星星地说，沈谊好像教授。
“你是觉得我的形象可以和学校这些老教授媲美了吧。”
“不是，怎么会。因为你说话，你讲的那些东西，给我的感觉好像啊，我觉得你就应该做那样的人，你就像那样的人。”
“不是吧，我哪里像了，我自己都不听教授讲话，我还能和他们像吗。再说，教授学问多高深，我哪能比。”
闻雨的意思，沈谊大概懂。
闻雨长着天真烂漫的脑袋，常常说些浪漫的畅想，但凡沈谊再年少无知些，或许也是可以忍受的。
但当下，多半都是劈头盖脸一阵分析，把闻雨怼回去。
闻雨呢，是个求知的好孩子，沈谊只要说得有道理，或者把她说服了，她就乖乖被沈谊骂，也不恼，还希望沈谊对她多来几句，提携提携她。
也是那时候，沈谊第一次想，要不要走学术这条路啊，去尽情研究自己想研究的问题，去探索这个世界，自己去回答世界回答不了的自己脑海里的那些疑问。
如果说这世界上，沈谊对什么最感兴趣，沈谊最好奇那些最原本的问题。
诸如人到底为什么存在，人存在到底是否有意义。
哪怕人创造了很多东西，房屋、飞机、电子产品、各种新奇料理，那么这就真的叫有意义呢吗。
人的一生有长有短，有的刚刚诞生，还没来得及发出第一声啼哭就死去，有的死去于幼年、青年、中年、老年，因为意外或逐步发展的病痛，来不及做好准备或能静静等候死神降临。
为什么每个人的脑海里，都是作为“我”去思考的。
这个“我”究竟是谁，“我”为什么选择这副躯壳，这整个世界，它到底什么模样，它是好是坏，它发生了什么细小的事，说到底，都是“我”通过自己选择的这副躯壳去感受的。
当“我”死去，躯壳却还活着，那么“我”到底还活着吗？
又或者，从一开始就给“我”一个完好的绝对安全的躯壳，给“我”注入各种惊心动魄的故事，那“我”的一生依旧无比精彩。
其实，这个世界，真实究竟是什么样，没有人知道，每个人的世界，都是“我觉得”。
有如玩游戏，找到自己的规律，你可能在第二关就发现你的规律不管用，也可能在第五十关发现，还可能在第一千关发现。
对沈谊来说，什么规律都是没有用的，侥幸就是靠运气，既然都是靠运气，沈谊不要费劲力气地努力地靠运气，顺其自然去看自己能看的那些风景，最舒服。
所以沈谊费劲巴拉地啃哲学书，又去扒那些沉迷哲学研究的先哲自己的离经叛道的各种故事，迷茫地四处撞，才发现，自己不是为哲学这门学科好奇，自己是在为自己对生活对这个世界离经叛道的理解去找同伴，找它合理的证据。
沈谊不是喜欢学术，沈谊只喜欢研究自己感兴趣的问题。
沈谊也从来没喜欢过当医生，沈谊只是希望自己可以救自己，却发现医者不自医，这科的医生看不好另一科的病，极其相似的病症对应的可能是天差地别的病因，有着完全相反的治疗对策。
极其自私的沈谊，迫切地希望在这个世界，寻找独善其身去过悠哉悠哉生活的办法。
但答辩，也让沈谊遗憾。
沈谊那么辛苦写出的论文，和学院那十几个女生的论文如一个模子刻的，ppt的标题、排版、标黄涂色、那些表格，以及论文标题。
沈谊太知道这出自谁的手笔，毕竟都是一个导师。
但沈谊不信这个巧合。
答辩前半个月，沈谊还在办公室和这群人相遇，因为问题比较小，被安排最后和导师交流，所以沈谊几乎是坐那听完了她们全部的初稿，甚至还看了一个女生递上来的，两人相互交换看过。
女生还硬说服沈谊把qq号给她，说之后有问题想找沈谊请教。
时间这么短，她们的论文就迅速整齐划一和沈谊改了十几遍的最终成果相差无几，沈谊的脸当场就垮了，这是自己动脑筋去改的啊，很多是导师都没有提及，但自己觉得不好，就整个大纲改过来的呀。
因为这个课题，那个教室，文大的只有沈谊写了，沈谊听了一大堆修改意见，而那群女生，只听了主任机械炮制的大量溢美之词，说很不错，没想到，真可以。
这真是巧合吗，沈谊之后就紧接着是她们，沈谊不信这些是她们写的，却也不想让着满教室坐满的同学觉得自己的论文和她们一样是被导师一手帮出来的，沈谊希望自己是不怀小人之心的，但沈谊的理智告诉自己做不到。
教室里，最好的两篇，是唯一的两篇实证，也来自沈谊导师带的同学。
其中之一，是曾在大一首次高数模考里和冉烟一起唯二过90的女生封里。
封里和沈谊很像，那种对数学又钻研又不服输又质疑又拽的劲，让沈谊像照镜子，在沈谊后来一骑绝尘后，封里也常常找沈谊一起讨论问题，什么都问问沈谊的意见，哪怕沈谊删过她的qq，沈谊的回复没有那么热情。
论文这次也是，考研完的寒假，大家在没导师的小群里讨论论文进度。
封里私聊沈谊说，论文不知道写啥，看了那些杂志也不确定拟订什么标题是自己可以写的，又是能通过的。
沈谊和她有同感，两人互诉了比较丧的吐槽，沈谊建议她直接找老师。
两人很像，沈谊懂她其实就是想直接找老师要，就是不好意思，东聊西聊，她最需要的，就是别人肯定的给她一句，去找吧。
其实沈谊也需要，但沈谊终究没急到那个份上，还能熬。
封里对实证感兴趣，沈谊也是，但沈谊怯懦，封里没有。
封里拿下了导师的那个题目，在沈谊已找过导师几次时，在群里说自己论文写得惨不忍睹，不忍直视，是坨屎，不想给他看初稿。
没想到晚上就敲了沈谊寝室的门，帮导师给黎缘带话的，催黎缘，沈谊和封里稍微交流了下。
封里满面春光，看着论文应该聊得不错。
尽管后续也依旧是在小群说些不堪入耳的吐槽，改得要发疯，但已经定了星级的东西，不论做得多么艰苦，只要做下来，做得达到标准，它就注定优秀，沈谊羡慕，也只能选择接受那个怯懦的自己。
另一个女孩是隔壁班黄菁，沈谊和她不陌生。
沈谊最初开始坐后排的时候，一直是和倒数第二排断层的远，大家都没有谁会和沈谊坐附近，除了她和她的好朋友，两个女生都很漂亮、温柔而热情，她们潇洒的把包丢在沈谊旁边就落座。
久而久之，就熟起来，就见面也会打招呼。
沈谊和黄菁第一次接触，是大一选修图书馆利用与社科信息检索，这个课人很多，一百多人的上机课，大一到大四甚至延毕生都有，大一其实很少，课比较小众，大一国贸的，只有黄菁和沈谊。
黄菁起初，应该是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两人从没一起坐过，沈谊一直占最后一排，甚至因为友好搭讪，结识了一个上课搭子经济学大二学姐，学姐后来还在学校组织的免费铜官窑之旅中主动跑很远和沈谊打招呼。
沈谊第一眼就认出黄菁，因为黄菁漂亮，沈谊妥妥颜狗，美女是逃不过自己视线的。
黄菁知道沈谊，是因为结课考试，沈谊断层拿了个最高分，这个图书馆老师上课非常高调，很喜欢拉学生露脸，虽然最后只拉了沈谊一个。
结课考试沈谊其实很拿不定主意，做得焦头烂额，觉得及不了格，前面很多同学都热情和老师互动、请教，但沈谊脸皮薄，也一直不想开口，把自己能解决的问题都解决了，还剩一小问。
学姐沈谊是不打算依靠了，沈谊的问题她都没听懂，还根据和沈谊的讨论开始改成沈谊的答案了。
终于举手，怯生生、磕磕巴巴问了一个问题，老师没有告诉答案，给了个小提示，沈谊因为想了已经很久了，这个提示一下就点开了，沈谊终于做完走人，还好不算最后走的。
学姐早已走了，因为看不上沈谊一直纠结的那一小问，分太少了。
沈谊只觉不能及格，那一分的题都不能漏，说不定多一分就能及格。
下一节课，老师也不直接说谁通过了、谁没通过，一直在卖关子。
沈谊初衷是想选这个课学东西的，结果这个老师成天在课上讲自己的出国游学经历，一讲就停不下来，沈谊不耐得听，就在课上带着耳机刷其他选修课布置的网课，做网课练习，偶一停下来，就发现她开始讲知识了，自己错过了，是上机操作的知识，也没个ppt课本什么的，全靠演示这一遍，沈谊感觉眼前一黑，崩溃，不白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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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节课，沈谊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了，直接加入学姐，俩人一起刷手机，珍惜这剩余的不多的可以一起玩耍的机会。
结果突然就听到自己的名字，还叫了好几遍，沈谊直接和学姐来了个对视，震惊的对视，确认是自己，悄悄从最后一排的电脑下露出个头，颤巍巍举起手。
“沈谊，是你吗，怎么坐最后一排啊，对就是这个女生。”
沈谊一头雾水。
“我们上了这么久的课，讲了很多东西，试卷考的范围也比较大，但东西我都是有讲过的啊，但是大家的结果都不太好，考试时我也一直在周边转，尽可能帮大家解决疑问，你们有好些同学都大四了，也不好再补学分了，我也早就说过了，成绩就看这次考试，你们还不好好对待。”
沈谊一头雾水，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看向学姐，学姐也摊手不解。
“很多同学没有达到六十分，甚至有的才十几分，这个非常过分了啊，七十分以上，有二十几个，还是不错的，考到八十分的，就非常少了，有两位同学，不错啊，有王园，80分，谢生，82分，来两位同学站一下，你们是大几的，哦，大三大四的，看来学长却是还是会比新生们多些优势啊。”
“那么还有一位同学，真的非常优秀啊，考到90多分，班上唯一一位考到90多分的啊，这说明听课真的非常认真，我说的这么多大半都掌握得比较好了，这位同学，沈谊，93分，来，站起来一下。”
沈谊愣了，学姐看着沈谊直接一整个震惊住，沈谊也惊呆了，眼神示意，“我也不知道，不敢相信，她搞错了吧。”
沈谊半蹲站起，只露个头，大家刷刷一片看过来，沈谊一整个社死，都是说厉害卧槽的声音，沈谊只想赶紧坐下。
老师没打算放过沈谊，非要拉沈谊上去分享经验。
“我没有经验。”
“不要害羞啊，大家给一点掌声。”
沈谊脸涨成猪肝色，连连摇头。
老师还在说，还在说服沈谊，大有沈谊不上台，她也不上课，花费一百多个同学这么宝贵的这么长的时间就在这说服沈谊上去。
沈谊终于上去。
“哇，好高啊，沈谊来，对着话筒，先给大家介绍一下自己吧！”
“大家好，我叫沈谊，来自18级国际经济与贸易专业。”
“哇，是大一新生啊，那你们这些学长学姐都被比下去了啊。”
下面一阵草草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