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废兵里的秘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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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最初的炼石为金到颠峰时期合金武器，充满求知欲的炼兵师们几乎以一己之力贯穿了人族从诞生到崛起的整个历史长河。
然而，随着武道愈发走向极致，炼兵师却踏入材料限制的死胡同，再也无法突破。
直到千年前一代天骄魏秉虎大师横空出世，以血脉之力将远古神文融入武器锻造，才让炼兵师这一职业再次焕发出强大的生命力。
时至如今，金属血脉已成为炼兵师不可或缺的唯一天赋，越是强大富有潜力的血脉，越能在炼兵师这条路上走得越远。
不止炼兵师，就连武道也是如此。
强大的血脉往往能够孕育出强横的体魄乃至神通，与武道修行相辅相成，从而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这其中，血脉觉醒的次数，便是决定潜力的标准。
对于炼兵师而言，想要真正入门，至少需要中位以上血脉才可以。
这并非人为制造的门槛，而是基于血脉特性决定的。
下位血脉潜力有限，血脉本身的力量不够精纯，往往连感知武器内部构造都极为吃力，根本无法维持整个锻造过程所需消耗。
更遑论，激发血脉力量需要自身鲜血为媒介，下位血脉维持感知所需的庞大消耗，注定了难以为继。
所以，拥有下位‘金属感知’血脉的雷洛，已注定不可能踏上炼兵师之路。
不过这世上从不缺少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勇者。
这个少年，无疑便属于这样一类人。
啪的一声轻响，火光倏然驱散了房间的黑暗。
雷洛点燃桌子上的油灯，看着已经见底的灯油，心中哀叹：“又要多一笔支出了！”
云计对待员工待遇一向不薄，即使入职不到一年，还只是处在入门鉴定师水准的他，每个月也有一百二十两银子的收入。
相对于便宜到只需花费百文钱就能买来一大坛，雷洛每月的薪水若全部换成灯油，足以堆满整个房间。
然而，从入职云计开始，他所有的薪水已全部让林伯帮忙换成能够补充气血的血气丹。
这便是下位血脉所带来的弊端。
比起中位‘金属感知’血脉只需一滴血便可以检测武器内部受损符文，下位血脉检测符文所需耗费的精血数量极大。
每次检测过后，雷洛都有种虚弱到随时会晕倒的感觉。
即便有血气丹补充，他仍发现自己这未满十八岁的身体已越来越孱弱。
唯一解决的方法，便是放弃鉴定师这个注定没有前途的职业。
与往常一样，每当这个念头生出，父亲雷远山那令人难以拒绝的眼神也随之浮现。
他轻轻叹息着，目光落在装着废兵的黑袋上。
早在回来的路上，雷洛已经迫不及待的翻看一遍。
袋子里共有三件废兵，拳套、匕首和一枚只有拳头大小的铁胆。
一直以来，林伯交给他的废兵均是这种体积不大的武器，类似剑、矛或刀之类的极为罕见。
并非林伯拿不出来，而是真那样做了，未免太过惹眼遭人嫉恨。
雷洛从寒玉瓶中拿出一粒血气丹吞入口中，感受日间消耗的气血渐渐回复，这才自腰间掏出薄如蝉翼的小刀在指尖轻轻一割。
灯光下，修长白皙的手上早已布满了伤痕，很多伤口甚至还未长好，便又被割开。
鲜血点点滴落在拳套表面，一道道符文开始具现。
“黄阶中品武器，内中附加大量破防和强化，咦，居然还有巨力！”
雷洛目不转睛，苍白的脸上若有所思。
这件拳套的思路相当明确，创造它的炼兵师摒弃了所有属性附加，换来的是最大程度的杀伤破坏力。
他甚至能够想象到，当完好无损的拳套被擅长近战的武者持有时，一拳轰碎对手身体的恐怖场景。
这是件杀人的利器。
雷洛心中暗忖，这柄战兵的符眼设计并不复杂。
破防、强化以及巨力三种特性符文以三角形态构成了整个符眼架构，从而保证了不同力量的均衡稳固。
明显的三级架构，并不出色，却胜在稳定！
雷洛在纸上记录着，并没有理会拳套中那些已经支离破碎无法修复的符文。
手上的笔记本已记载了厚厚一层纸张，这是他对炼兵师领域的所有理解。
或许浅薄，却字字浸淫了鲜血和心血。
记录后，他再次吞下一枚血气丹，拿起匕首观察起来。
与拳套的架构不同，这柄已达到黄阶上品的匕首的符眼设计明显精巧许多。
打造它的炼兵师巧妙地将电光符和清风符融为一枚复合符文，使它带有麻痹和速度的特性。
让雷洛感到佩服的是这枚复合符文并非唯一符眼，另外还有一枚完全由暗影符组成的叠加符文，从而抵消了电光符激发时的光效。
同样三级架构，可论起构思，却远胜之前的拳套设计者。
这也是为何它会高出拳套一品的缘故。
“通过光暗消融达到隐匿效果，这是一把适合刺客的武器！”
雷洛见识大涨，对林伯愈发感激起来。
他很清楚，林伯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但对于没有鉴定师或炼兵师天赋的他老人家来说，想要挑选出如此具有独特思路的战兵又谈何容易。
略微平复下心情，雷洛深吸口气，这才转头望向那枚铁胆。
铁胆这种武器，在战兵中相当罕见。
不仅仅因为体积小的缘故，而是这种武器更倾向于暗器。
既然是暗器，武者自不会在意它的消耗，极少会有人将它炼成战兵。
然而眼前这枚铁胆竟然是一柄高达玄阶下品的战兵，这让雷洛震惊之余，不由得好笑。
能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情，必然不会是武者。
试想一下，持有这等品阶的战兵对敌，手腕一扬，咻的一下飞的无影无踪……
扔的可不是武器，而是金山银山！
没有哪个武者能够承受这样的代价！
雷洛几乎可以肯定，一定是哪个闲极无聊的炼兵师才会炼出这么个鸡肋似得玩意。
这一点，他随即就得到了验证。
拳头大的铁胆内部，居然足足蕴刻了三百多枚符文，其中巨力、破防、清风、灼炎甚至寒冰符文也若隐若现。
密密麻麻的符文看的雷洛瞠目结舌，他实在想不出，冰与火两系天然敌对的符文融合在一起，会带来什么样的惊秫效果。
最大的可能，便是一旦注入真元，未等伤敌，就轰的一声先把自己炸个粉碎。
难怪这枚铁胆内部的符文看起来并没有损伤，却仍被当成废兵丢弃，这哪儿是战兵，分明是自杀利器！
让雷洛震惊的是创造者为了让冰与火两种属性符文安然共处，竟然布下了六边的复合符文。
六级架构！
他瞬间明白，为何这枚明显的自杀利器，仍会被评为玄阶下品——掌握六级架构的炼兵师，就算放眼大炼兵师中，只怕也是最巅峰的人物。
一时间，雷洛的兴趣完全被激发，毫不犹豫再吞一枚血气丹。
他有种预感，想要吃透这枚铁胆的六级架构绝非易事。
但哪怕从中学习到一丝，对于符文的理解定然会有极大幅度的增长。
……
天还未亮，韩剑便心神不定的从梦中惊醒。
作为云大师的末徒，相比二位已经出师的师兄，拥有上位‘金属强化’血脉的韩剑在天赋方面并不出色，但最终还是由他继承了老师的衣钵。
韩剑很清楚，老师之所以做出这个决定，是因为自己的性子与他最为相似。
沉稳，精明富有开拓心。
如此性格的人，自然不会因为一些小事便受到干扰。
事实上，从接替老师掌控云记以来，他还从未因为任何事导致心神波动。
“今天是怎么了？”
望着窗外冉冉升起的晨阳，韩剑有些坐立不安。
即使他足足准备半年，昨日仍然冲击高阶炼兵师失败，也未能有此时这种纷乱的心境。
“难道是云记出问题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韩剑顿时再也躺不下去。
最近半年他为了晋级，已很少参与管理云记的事务，有老师留下的几位老人辅助，这间在临泽城屈指可数的武器铺一直稳定的运营着。
对那几位老人，他向来放心，不过毕竟他如今才是真正负责人。
万一出事，最终需要向老师交代的，只能是他。
韩剑穿上衣服，对听到声响匆忙起床的仆人吩咐一声：“我今日在云记处理事务。”，便大步走出房门。
韩剑的住处距离云记并不远，一刻钟后便已来到武器铺前。
与往日一样，店门此时已大开，几名勤快的伙计在清理卫生。
没有异常。
韩剑心思略定，在伙计恭敬的招呼声中走向后堂。
刚进入院子，便看到一名年轻无比的炼兵师惊慌失措走了出来，边走边喊道：“大师傅，大师傅，麻烦了！”
那名炼兵师显然没留意到韩剑的到来，他急匆匆走了几步，才霍然一惊：“韩，韩大师！”
韩剑脸色一沉，不悦道：“堂堂炼兵师，遇到事情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这名年轻的炼兵师是他亲手招入云记的，拥有中位‘金属融合’血脉，天赋并不算高，但为人却聪明伶俐。
韩剑本打算等突破高阶炼兵师后，亲自带一带他，不想这小家伙今日的表现实在差劲。
这时，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匆匆自旁边屋子走出来，正是平日坐镇云记的高阶炼兵师，贺宏。
见到韩剑，贺宏笑道：“小韩莫非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他上下打量。
韩剑微微躬身，苦笑摇头：“弟子失败了！”
无论资历年龄，还是在炼兵方面的成就，眼前这位老人无疑都远胜于他。
所以，韩剑对他相当尊敬。
贺宏笑容一滞，但随即就摇头道：“四阶架构的确不容易做出来，就连当年你的老师也失败了五次才得以突破，小韩你万万不能因为一次失败就气馁！”
韩剑恭敬道：“弟子晓得了，多谢贺伯指点！”
贺宏摆摆手，瞪向他身旁的炼兵师，训斥道：“怎么回事？”
那炼兵师一哆嗦，尚显稚嫩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惊慌：“大师傅，昨日客人送来的那柄银光剑……”
“银光剑怎么了？”
贺宏脸色微变：“不会是修复失败吧？”
炼兵师惶然道：“修复成功了，只不过……降阶了！”
“什么？”
贺宏和韩剑同时大惊失色。
只听那炼兵师说道：“弟子完全按照鉴定师的鉴定结果修复，可谁知修复之后，便发现它降到黄阶上品了！”
“昨日是谁负责鉴定银光剑的？”
贺宏老脸发黑，怒不可遏。
炼兵师略微犹豫，小声道：“雷洛！”
从最初的炼石为金到颠峰时期合金武器，充满求知欲的炼兵师们几乎以一己之力贯穿了人族从诞生到崛起的整个历史长河。
然而，随着武道愈发走向极致，炼兵师却踏入材料限制的死胡同，再也无法突破。
直到千年前一代天骄魏秉虎大师横空出世，以血脉之力将远古神文融入武器锻造，才让炼兵师这一职业再次焕发出强大的生命力。
时至如今，金属血脉已成为炼兵师不可或缺的唯一天赋，越是强大富有潜力的血脉，越能在炼兵师这条路上走得越远。
不止炼兵师，就连武道也是如此。
强大的血脉往往能够孕育出强横的体魄乃至神通，与武道修行相辅相成，从而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这其中，血脉觉醒的次数，便是决定潜力的标准。
对于炼兵师而言，想要真正入门，至少需要中位以上血脉才可以。
这并非人为制造的门槛，而是基于血脉特性决定的。
下位血脉潜力有限，血脉本身的力量不够精纯，往往连感知武器内部构造都极为吃力，根本无法维持整个锻造过程所需消耗。
更遑论，激发血脉力量需要自身鲜血为媒介，下位血脉维持感知所需的庞大消耗，注定了难以为继。
所以，拥有下位‘金属感知’血脉的雷洛，已注定不可能踏上炼兵师之路。
不过这世上从不缺少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勇者。
这个少年，无疑便属于这样一类人。
啪的一声轻响，火光倏然驱散了房间的黑暗。
雷洛点燃桌子上的油灯，看着已经见底的灯油，心中哀叹：“又要多一笔支出了！”
云计对待员工待遇一向不薄，即使入职不到一年，还只是处在入门鉴定师水准的他，每个月也有一百二十两银子的收入。
相对于便宜到只需花费百文钱就能买来一大坛，雷洛每月的薪水若全部换成灯油，足以堆满整个房间。
然而，从入职云计开始，他所有的薪水已全部让林伯帮忙换成能够补充气血的血气丹。
这便是下位血脉所带来的弊端。
比起中位‘金属感知’血脉只需一滴血便可以检测武器内部受损符文，下位血脉检测符文所需耗费的精血数量极大。
每次检测过后，雷洛都有种虚弱到随时会晕倒的感觉。
即便有血气丹补充，他仍发现自己这未满十八岁的身体已越来越孱弱。
唯一解决的方法，便是放弃鉴定师这个注定没有前途的职业。
与往常一样，每当这个念头生出，父亲雷远山那令人难以拒绝的眼神也随之浮现。
他轻轻叹息着，目光落在装着废兵的黑袋上。
早在回来的路上，雷洛已经迫不及待的翻看一遍。
袋子里共有三件废兵，拳套、匕首和一枚只有拳头大小的铁胆。
一直以来，林伯交给他的废兵均是这种体积不大的武器，类似剑、矛或刀之类的极为罕见。
并非林伯拿不出来，而是真那样做了，未免太过惹眼遭人嫉恨。
雷洛从寒玉瓶中拿出一粒血气丹吞入口中，感受日间消耗的气血渐渐回复，这才自腰间掏出薄如蝉翼的小刀在指尖轻轻一割。
灯光下，修长白皙的手上早已布满了伤痕，很多伤口甚至还未长好，便又被割开。
鲜血点点滴落在拳套表面，一道道符文开始具现。
“黄阶中品武器，内中附加大量破防和强化，咦，居然还有巨力！”
雷洛目不转睛，苍白的脸上若有所思。
这件拳套的思路相当明确，创造它的炼兵师摒弃了所有属性附加，换来的是最大程度的杀伤破坏力。
他甚至能够想象到，当完好无损的拳套被擅长近战的武者持有时，一拳轰碎对手身体的恐怖场景。
这是件杀人的利器。
雷洛心中暗忖，这柄战兵的符眼设计并不复杂。
破防、强化以及巨力三种特性符文以三角形态构成了整个符眼架构，从而保证了不同力量的均衡稳固。
明显的三级架构，并不出色，却胜在稳定！
雷洛在纸上记录着，并没有理会拳套中那些已经支离破碎无法修复的符文。
手上的笔记本已记载了厚厚一层纸张，这是他对炼兵师领域的所有理解。
或许浅薄，却字字浸淫了鲜血和心血。
记录后，他再次吞下一枚血气丹，拿起匕首观察起来。
与拳套的架构不同，这柄已达到黄阶上品的匕首的符眼设计明显精巧许多。
打造它的炼兵师巧妙地将电光符和清风符融为一枚复合符文，使它带有麻痹和速度的特性。
让雷洛感到佩服的是这枚复合符文并非唯一符眼，另外还有一枚完全由暗影符组成的叠加符文，从而抵消了电光符激发时的光效。
同样三级架构，可论起构思，却远胜之前的拳套设计者。
这也是为何它会高出拳套一品的缘故。
“通过光暗消融达到隐匿效果，这是一把适合刺客的武器！”
雷洛见识大涨，对林伯愈发感激起来。
他很清楚，林伯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但对于没有鉴定师或炼兵师天赋的他老人家来说，想要挑选出如此具有独特思路的战兵又谈何容易。
略微平复下心情，雷洛深吸口气，这才转头望向那枚铁胆。
铁胆这种武器，在战兵中相当罕见。
不仅仅因为体积小的缘故，而是这种武器更倾向于暗器。
既然是暗器，武者自不会在意它的消耗，极少会有人将它炼成战兵。
然而眼前这枚铁胆竟然是一柄高达玄阶下品的战兵，这让雷洛震惊之余，不由得好笑。
能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情，必然不会是武者。
试想一下，持有这等品阶的战兵对敌，手腕一扬，咻的一下飞的无影无踪……
扔的可不是武器，而是金山银山！
没有哪个武者能够承受这样的代价！
雷洛几乎可以肯定，一定是哪个闲极无聊的炼兵师才会炼出这么个鸡肋似得玩意。
这一点，他随即就得到了验证。
拳头大的铁胆内部，居然足足蕴刻了三百多枚符文，其中巨力、破防、清风、灼炎甚至寒冰符文也若隐若现。
密密麻麻的符文看的雷洛瞠目结舌，他实在想不出，冰与火两系天然敌对的符文融合在一起，会带来什么样的惊秫效果。
最大的可能，便是一旦注入真元，未等伤敌，就轰的一声先把自己炸个粉碎。
难怪这枚铁胆内部的符文看起来并没有损伤，却仍被当成废兵丢弃，这哪儿是战兵，分明是自杀利器！
让雷洛震惊的是创造者为了让冰与火两种属性符文安然共处，竟然布下了六边的复合符文。
六级架构！
他瞬间明白，为何这枚明显的自杀利器，仍会被评为玄阶下品——掌握六级架构的炼兵师，就算放眼大炼兵师中，只怕也是最巅峰的人物。
一时间，雷洛的兴趣完全被激发，毫不犹豫再吞一枚血气丹。
他有种预感，想要吃透这枚铁胆的六级架构绝非易事。
但哪怕从中学习到一丝，对于符文的理解定然会有极大幅度的增长。
……
天还未亮，韩剑便心神不定的从梦中惊醒。
作为云大师的末徒，相比二位已经出师的师兄，拥有上位‘金属强化’血脉的韩剑在天赋方面并不出色，但最终还是由他继承了老师的衣钵。
韩剑很清楚，老师之所以做出这个决定，是因为自己的性子与他最为相似。
沉稳，精明富有开拓心。
如此性格的人，自然不会因为一些小事便受到干扰。
事实上，从接替老师掌控云记以来，他还从未因为任何事导致心神波动。
“今天是怎么了？”
望着窗外冉冉升起的晨阳，韩剑有些坐立不安。
即使他足足准备半年，昨日仍然冲击高阶炼兵师失败，也未能有此时这种纷乱的心境。
“难道是云记出问题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韩剑顿时再也躺不下去。
最近半年他为了晋级，已很少参与管理云记的事务，有老师留下的几位老人辅助，这间在临泽城屈指可数的武器铺一直稳定的运营着。
对那几位老人，他向来放心，不过毕竟他如今才是真正负责人。
万一出事，最终需要向老师交代的，只能是他。
韩剑穿上衣服，对听到声响匆忙起床的仆人吩咐一声：“我今日在云记处理事务。”，便大步走出房门。
韩剑的住处距离云记并不远，一刻钟后便已来到武器铺前。
与往日一样，店门此时已大开，几名勤快的伙计在清理卫生。
没有异常。
韩剑心思略定，在伙计恭敬的招呼声中走向后堂。
刚进入院子，便看到一名年轻无比的炼兵师惊慌失措走了出来，边走边喊道：“大师傅，大师傅，麻烦了！”
那名炼兵师显然没留意到韩剑的到来，他急匆匆走了几步，才霍然一惊：“韩，韩大师！”
韩剑脸色一沉，不悦道：“堂堂炼兵师，遇到事情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这名年轻的炼兵师是他亲手招入云记的，拥有中位‘金属融合’血脉，天赋并不算高，但为人却聪明伶俐。
韩剑本打算等突破高阶炼兵师后，亲自带一带他，不想这小家伙今日的表现实在差劲。
这时，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匆匆自旁边屋子走出来，正是平日坐镇云记的高阶炼兵师，贺宏。
见到韩剑，贺宏笑道：“小韩莫非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他上下打量。
韩剑微微躬身，苦笑摇头：“弟子失败了！”
无论资历年龄，还是在炼兵方面的成就，眼前这位老人无疑都远胜于他。
所以，韩剑对他相当尊敬。
贺宏笑容一滞，但随即就摇头道：“四阶架构的确不容易做出来，就连当年你的老师也失败了五次才得以突破，小韩你万万不能因为一次失败就气馁！”
韩剑恭敬道：“弟子晓得了，多谢贺伯指点！”
贺宏摆摆手，瞪向他身旁的炼兵师，训斥道：“怎么回事？”
那炼兵师一哆嗦，尚显稚嫩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惊慌：“大师傅，昨日客人送来的那柄银光剑……”
“银光剑怎么了？”
贺宏脸色微变：“不会是修复失败吧？”
炼兵师惶然道：“修复成功了，只不过……降阶了！”
“什么？”
贺宏和韩剑同时大惊失色。
只听那炼兵师说道：“弟子完全按照鉴定师的鉴定结果修复，可谁知修复之后，便发现它降到黄阶上品了！”
“昨日是谁负责鉴定银光剑的？”
贺宏老脸发黑，怒不可遏。
炼兵师略微犹豫，小声道：“雷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