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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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谷，东京受灾民众临时安置点。
一顶顶蓝白帐篷扎在越鼓公园和广场上，人声嘈杂的像是一锅沸腾的大粥。
不安、惶恐、愤怒、伤感、庆幸、欢喜，几乎所有的人类情绪都能在这个地方在这些人脸上看见。
远处的天空红彤彤的，在乌云背景下格外瞩目。
那是从富士山腾起的火云，地下深处的岩浆刚开始只是像挤牙膏那样喷吐出来，后来就干脆变成了喷泉，数百米岩浆间歇的喷泉，明亮的足以让这里的所有人都看的见。
不过本来也是东京灾难一部分的风暴和大雨，在火山爆发的时候却成了人力所不能及的援助。
大雨限制了森林火灾的扩大发展，大风吹走了一部分含有有毒物质的火山灰减轻了疏散救灾的压力。
这或许算是一个黑色的好消息。
但对于惶恐的东京人民，他们最缺的就是好消息。
看着在人群奔走宣传灾情第一消息的蛇歧八家注册社员，两个老人神色各异。
“家族什么时候有那么多人了？白领，军人，医生，消防员，货车司机，玛德，连下水道工都带着蛇歧八家的徽章是什么意思？”
上杉越站在自己的拉面摊后张目结舌。
“这就是蛇歧八家在你之后的那位大家长手里积攒出来的力量，他们通过开公司、投资、雇佣等等方式，发展了大批外围人员，所有人一旦注册会员，都会在蛇歧八家总信息处理器辉夜姬的系统上终生留名，一旦要使用到他们，这些人就会像齿轮一样被驱动起来。”
昂热瞥了他一眼，为这个被时代抛弃的旧皇轻声解释道。
“他们是要统治这个国家吗？”
上杉越继续揉面团，他是被负责撤离的干部临时雇佣为越谷安置点的快餐拉面师傅，连人带摊一起转移到这里来，为需要的民众制作热腾腾的拉面的。
“或许想要更多。”
昂热回答。
“不能那样做，我们失败过一次了。”
上杉越重重的拍了一下面团。
“可是你说了不算，啊越，你是前任…哦前前任大家长了，新上任的大家长很年轻，是个英姿勃发的年轻人，而你已经老了，啊越。”
昂热坐在安置点工作人员发的便携小板凳上，看着拉面摊汤锅上面萦绕的水雾，眼神深邃，
“你已经多久没有摸过刀剑了？十年二十年还是更久？野心勃勃的年轻人不会听你这样握剑手艺都生疏的老人说的话的，就像很多年前，你没有听那些老人的劝阻，兴高采烈的支持他们发动战争一样。”
“闭嘴！”
上杉越重重的捶了一下面板，厚厚的白桦木面板直接断裂成两半，远处路过的人都惊讶的寻找巨响发生的源头。
“好，我闭嘴。”
昂热给自己盛了一碗面汤，就那么慢慢喝着，果真一句话都不说了。
上杉越继续揉着面团，为犹豫着上前询问拉面价格的一家四口做了一大份免费拉面。
等那一家感谢着离开之后，老人看了一眼摊下，面粉袋子已经空了，去给他找面粉的蛇歧八家干员还没有回来，拉面摊又恢复了平静。
“我讨厌战争。”
上杉越用带着粗茧的手指抚摸着使用了很多年的面板低声重复，
“我讨厌战争！”
“现在说这些话是不是有些晚？”昂热抬头注视着这位老朋友。
“是啊，很晚了。”
上杉越右手插在自己的头发中，从发根开始狠狠梳理着自己的头发，
“晚到我妈妈都死去了很多年。”
昂热没有出声去安慰他，任由这个垂垂老矣的皇回忆着自己痛苦的过去。
被父亲讨厌，扮演孤儿的角色活在法国教堂里活了多年，被蛇歧八家接回去之后用帝国主义教育洗脑，支持战争发动战争，直到战败之后依旧不死心的拿着刀去刺杀代表秘党去接管日本的昂热本人，这样死不悔改的家伙，或许真的只有死亡能把他从荣耀未来这种空洞的洗脑自豪中叫醒。
但是结局出奇的意外，他在看了昂热提供的二战资料之后，就跟家族彻底决裂了。
决裂的原因很简单，他的妈妈，夏洛特?陈修女，死在屠杀里，死在他手下的手下手里。
命运给了他一个最大最恶意的玩笑，然后，他醒了。
挖心之痛到了自己的身上，才能叫醒一个麻木疯狂的人。
“几十年你没有组织那场战争的发生，今天你也看着历史重演吗？”
昂热站起身，用厉喝打断了还在回忆中的上杉越，
“啊越！这是你真正守护这个国家的最后机会，赎罪的机会，你以为你隐姓埋名，信上帝信教就能洗脱你身上的血了吗？！你的母亲就能安然入眠了吗？！”
“你想说什么……我知道的……像你这样的人，昂热，你跟着我那么久不会只是要跟我谈心。”
上杉越抬头，眼眸里涌动着沉寂已久的利芒。
“蛇歧八家需要一个真正懂事的皇带领。”
昂热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我老了，老的快死了，昂热，就像你说的，那些年轻人是不会听我的，我走之前对家族的伤害，那些人也是不会忘记的。”
上杉越迟疑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你走吧，别浪费时间了，这样是做不到的。”
昂热沉默着站起身，拿起手边一直带着的黑色雨伞，他走到帐篷边缘才顿住脚步，回头，仿佛说出一句必杀魔咒一样说出一句话：
“新任大家长是你的儿子。”
然后他在上杉越既惊讶又怀疑的目光里继续补充道。
“你一共有两个儿子，从小都在前任大家长橘雾月的教育下长大，大的那个接手了橘雾月的理念，继承了大家长职位，如果这里真的再次发动了战争…… ”
“也有你儿子的一份！”
…………
犬山贺坐在车子后排闭眸休息，他要养精蓄锐等待见到那个人的一刻。
他已经为了今天，等待了好久好久。
大家长……哦，已经是前任大家长的质问还清楚的萦绕在他耳边。
“犬山家主，请你拿起剑，挥出你最快的剑，告诉他你还在好好活着，精彩的活着！把心中的屈辱都化作剑光挥出去吧！”
犬山贺从听到那个人来到日本之后就开始等待重逢见面的时刻，不过家族干部想要跟踪一位言灵为时间零的高阶混血种实在太过艰难，但好在对方主动停留了多时，暴露了行踪。
他终于可以再次见到那个人了。
那个严厉的如他最深梦魇的人，那个总把他当没长大的孩子看的人。
他已经老到白发苍苍，但是此刻，握剑的手，却坚硬如铁。
“不要阻挡家族的脚步，老师………”
越谷，东京受灾民众临时安置点。
一顶顶蓝白帐篷扎在越鼓公园和广场上，人声嘈杂的像是一锅沸腾的大粥。
不安、惶恐、愤怒、伤感、庆幸、欢喜，几乎所有的人类情绪都能在这个地方在这些人脸上看见。
远处的天空红彤彤的，在乌云背景下格外瞩目。
那是从富士山腾起的火云，地下深处的岩浆刚开始只是像挤牙膏那样喷吐出来，后来就干脆变成了喷泉，数百米岩浆间歇的喷泉，明亮的足以让这里的所有人都看的见。
不过本来也是东京灾难一部分的风暴和大雨，在火山爆发的时候却成了人力所不能及的援助。
大雨限制了森林火灾的扩大发展，大风吹走了一部分含有有毒物质的火山灰减轻了疏散救灾的压力。
这或许算是一个黑色的好消息。
但对于惶恐的东京人民，他们最缺的就是好消息。
看着在人群奔走宣传灾情第一消息的蛇歧八家注册社员，两个老人神色各异。
“家族什么时候有那么多人了？白领，军人，医生，消防员，货车司机，玛德，连下水道工都带着蛇歧八家的徽章是什么意思？”
上杉越站在自己的拉面摊后张目结舌。
“这就是蛇歧八家在你之后的那位大家长手里积攒出来的力量，他们通过开公司、投资、雇佣等等方式，发展了大批外围人员，所有人一旦注册会员，都会在蛇歧八家总信息处理器辉夜姬的系统上终生留名，一旦要使用到他们，这些人就会像齿轮一样被驱动起来。”
昂热瞥了他一眼，为这个被时代抛弃的旧皇轻声解释道。
“他们是要统治这个国家吗？”
上杉越继续揉面团，他是被负责撤离的干部临时雇佣为越谷安置点的快餐拉面师傅，连人带摊一起转移到这里来，为需要的民众制作热腾腾的拉面的。
“或许想要更多。”
昂热回答。
“不能那样做，我们失败过一次了。”
上杉越重重的拍了一下面团。
“可是你说了不算，啊越，你是前任…哦前前任大家长了，新上任的大家长很年轻，是个英姿勃发的年轻人，而你已经老了，啊越。”
昂热坐在安置点工作人员发的便携小板凳上，看着拉面摊汤锅上面萦绕的水雾，眼神深邃，
“你已经多久没有摸过刀剑了？十年二十年还是更久？野心勃勃的年轻人不会听你这样握剑手艺都生疏的老人说的话的，就像很多年前，你没有听那些老人的劝阻，兴高采烈的支持他们发动战争一样。”
“闭嘴！”
上杉越重重的捶了一下面板，厚厚的白桦木面板直接断裂成两半，远处路过的人都惊讶的寻找巨响发生的源头。
“好，我闭嘴。”
昂热给自己盛了一碗面汤，就那么慢慢喝着，果真一句话都不说了。
上杉越继续揉着面团，为犹豫着上前询问拉面价格的一家四口做了一大份免费拉面。
等那一家感谢着离开之后，老人看了一眼摊下，面粉袋子已经空了，去给他找面粉的蛇歧八家干员还没有回来，拉面摊又恢复了平静。
“我讨厌战争。”
上杉越用带着粗茧的手指抚摸着使用了很多年的面板低声重复，
“我讨厌战争！”
“现在说这些话是不是有些晚？”昂热抬头注视着这位老朋友。
“是啊，很晚了。”
上杉越右手插在自己的头发中，从发根开始狠狠梳理着自己的头发，
“晚到我妈妈都死去了很多年。”
昂热没有出声去安慰他，任由这个垂垂老矣的皇回忆着自己痛苦的过去。
被父亲讨厌，扮演孤儿的角色活在法国教堂里活了多年，被蛇歧八家接回去之后用帝国主义教育洗脑，支持战争发动战争，直到战败之后依旧不死心的拿着刀去刺杀代表秘党去接管日本的昂热本人，这样死不悔改的家伙，或许真的只有死亡能把他从荣耀未来这种空洞的洗脑自豪中叫醒。
但是结局出奇的意外，他在看了昂热提供的二战资料之后，就跟家族彻底决裂了。
决裂的原因很简单，他的妈妈，夏洛特?陈修女，死在屠杀里，死在他手下的手下手里。
命运给了他一个最大最恶意的玩笑，然后，他醒了。
挖心之痛到了自己的身上，才能叫醒一个麻木疯狂的人。
“几十年你没有组织那场战争的发生，今天你也看着历史重演吗？”
昂热站起身，用厉喝打断了还在回忆中的上杉越，
“啊越！这是你真正守护这个国家的最后机会，赎罪的机会，你以为你隐姓埋名，信上帝信教就能洗脱你身上的血了吗？！你的母亲就能安然入眠了吗？！”
“你想说什么……我知道的……像你这样的人，昂热，你跟着我那么久不会只是要跟我谈心。”
上杉越抬头，眼眸里涌动着沉寂已久的利芒。
“蛇歧八家需要一个真正懂事的皇带领。”
昂热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我老了，老的快死了，昂热，就像你说的，那些年轻人是不会听我的，我走之前对家族的伤害，那些人也是不会忘记的。”
上杉越迟疑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你走吧，别浪费时间了，这样是做不到的。”
昂热沉默着站起身，拿起手边一直带着的黑色雨伞，他走到帐篷边缘才顿住脚步，回头，仿佛说出一句必杀魔咒一样说出一句话：
“新任大家长是你的儿子。”
然后他在上杉越既惊讶又怀疑的目光里继续补充道。
“你一共有两个儿子，从小都在前任大家长橘雾月的教育下长大，大的那个接手了橘雾月的理念，继承了大家长职位，如果这里真的再次发动了战争…… ”
“也有你儿子的一份！”
…………
犬山贺坐在车子后排闭眸休息，他要养精蓄锐等待见到那个人的一刻。
他已经为了今天，等待了好久好久。
大家长……哦，已经是前任大家长的质问还清楚的萦绕在他耳边。
“犬山家主，请你拿起剑，挥出你最快的剑，告诉他你还在好好活着，精彩的活着！把心中的屈辱都化作剑光挥出去吧！”
犬山贺从听到那个人来到日本之后就开始等待重逢见面的时刻，不过家族干部想要跟踪一位言灵为时间零的高阶混血种实在太过艰难，但好在对方主动停留了多时，暴露了行踪。
他终于可以再次见到那个人了。
那个严厉的如他最深梦魇的人，那个总把他当没长大的孩子看的人。
他已经老到白发苍苍，但是此刻，握剑的手，却坚硬如铁。
“不要阻挡家族的脚步，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