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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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透过顶部的观察窗往天上看去，周围都是幽蓝色的海水，只有一道射灯的微光像是风中摇曳的烛火一样陪伴着的里雅斯特号。
像是一场投入深井的旅程。
明明还在深潜器里，周围的幽闭却仿佛能使人窒息。
深海，不是如今人类的主场，即使是混血种也难以在这种环境生存。
或许是因为明白这个道理，更明白周围水域的冰冷和孤寂，想象力信马由缰的让脑海纷杳呈现出深潜器破裂，海水灌入，可以堆死许许多多头大象的高压把一切压成薄片的场景和画面来。
深海恐惧症并不是一个网络玩笑名词。
深入海中和前往外太空，在危险性上没有什么差别。
一旦意外，任何救援都是乏力的。
就像放风筝的小孩丢开了线，把风筝的平安交给老天决定的风一样。
能打着旋乘着风，潇洒漂移着回到小孩手中的风筝可能只会出现在童话故事里，更多的，还是被风撕裂吹散吹到谁也不知道的地方，许多年后或许会被人发现一点残骸，不咸不淡的感叹一下谁曾经丢过那么一只纸鸢。
路明非甩了甩头，把自己脑海里突然飙升的思路联想甩断。
他瞅了瞅身边两个不说话的人，打开那管褐色的石英管，从里面倒出一粒白色的药片，含进嘴里。
“每人只有五粒，一小时只能吃一次，那么早就吃掉，接近白王胚胎的时候会很难办。”
闭目眼神的楚师兄轻声说。
“我……我有点慌……脑子里老是想一些不好的画面。”
路明非讪讪的打算吐出嘴里的药片，这种特制的镇定药能提高精神稳定度，对抗白王领域的侵蚀，因为原材料很珍贵，所以只有他们三个人手上有。
“别吐出来了，进嘴里后口腔的消化酶就已经在跟它反应了，塞回去也会影响其他药片的药性，没事，我的还有多的就行。”
楚子航睁开眼，跟恺撒错了个身，伸手打开了深潜器周围的高强射灯。
顿时，整个的里雅斯特号周围都亮了起来，虽然仍旧只局限一片，但再眺望出去，就感觉深潜器游走在光明的海洋里，令人精神一松。
“开大灯可能会招来好光的东西。”
恺撒意有所指的提醒。
“比起那些，我们的精神状态才是最重要的，别忘了施耐德教授在我们出发之前复述过了曾经的冰海事件的教训。”
楚子航语气平静的回答。
“你说那些人面对深海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恺撒望着窗外在灯光中掠过的游鱼问。
“我不知道，但对我来说，只要有光亮就有希望。人是怕黑的动物。”
楚子航想起了那一晚的雨夜，周围的黑暗里也是潜藏着各种恐怖，只有男人手掌的温暖和车内的灯光让他从恐惧中坚持下来。
“我的言灵是镰鼬，黑暗才是我的主场。”
恺撒感觉自己找到了对手的弱点，贵公子脸上露出一抹自得的微笑，
“如果你在黑暗里没办法对敌，可以求我帮忙。”
“君焰会帮我解决许多问题的。”
“拥有这样暴戾的言灵或许就是你能跟我对战的原因吧。”
“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应该放一个英雄谁属的bgm配到学生会会长与狮心会长深海论英雄篇……”
感觉自己成为了背景人物的路明非弱弱举手。
“你也是一会之长啊，卡塞尔学院难得有三会长聚首共做一件任务，我觉得出去之后这次经历能成为一段假话。”
恺撒摸了摸下巴。
“是佳，第一声。”
楚子航对于恺撒仍带方言味的中文表示了纠正。
“我觉得这是个立旗点，大哥我们能回档到前面的对话吗？”
路明非露着滑稽的惊恐表情扶额吐槽，其实他心里的害怕早就被你一句我一句的对话给消磨光了。
或许，有那么一丢丢的原因是因为口中正在化掉的药片。
…………
苏恩曦仰望天空，天上墨染般的云团剧烈变化的连开启那种诡奇的透析视角都不用，就能看出上面的元素流动异常。
海风忽然从之前只有四五级的波浪风变成了峰峦叠起的逆潮风。
海浪在风力下猛烈拍击着巨大的钢铁平台，尽管平台内部有数控化泄力装置，但还是被拍的歪歪扭扭，站在钢铁平台上就像是站在泡发的草坪，脚下一阵阵虚实更迭。
“所以我说是可能会沉须弥座嘛。”
在所有人都拼命抓紧身上的安全缆绳时，仿佛粘在平台上的老板一脸忧郁的托腮望天，
“祂还不下来，是想等渔翁来嘛？”
苏恩曦没听懂他的意思，在被老板扶了一下，拉着他的肩膀也站的如粘在平台上一样之后，脑海里转了几个圈才想到一件事：“风王来了？”
老板刚想回答，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苏恩曦以极其诡异的目光盯着老板真的从兜里掏出电话按下接听键。
“我的好丫鬟，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老板有些眉飞色舞的询问。
电话那边，传来零标志性的冷冻似的声音。
“风王一系的骨骸之灵都被人抽走了。”
“我知道了。”
老板不笑了，脸色前所未有的严肃，
“做到这一步，祂是真的想变成皇帝啊。”
“不过，我最讨厌自称皇帝的东西。”
他挂了电话，挽起苏恩曦的胳膊，在后者有些别扭的目光里揉了揉她的脑袋。
“走，我们去看看那个红发妞去。”
………
东京，成田屋本社剧场，后台休息室。
年轻的男孩背倚着桌子，右手甩开长长的留袖，左手拉开青色的袖角半遮面，露出的那半张脸在光暗间如笑似哭，
“秋到空庭余槐树，叶叶秋声似诉流年去……”
他的歌声轻而凄婉，仿佛游荡在寂寞空庭看着千年岁月流逝的孤寂鬼魂。
有人轻轻敲响了房间的门。
“小暮，进来吧。”
男孩放下长袖，轻声细语。
“本部通知我们撤离至琦玉县。”
樱井小暮进来之后，拿过旁边架子上的热毛巾轻轻给他擦手，
“东京气象局发出了最高天灾警报，首相已和皇室乘机离开日本，首相官邸被大家长源稚生接管，在本部注册过的黑道成员正在和军方联合撤离救灾，稚女少爷，我们也走吧。”
“小暮，你相信我吗？”
男孩轻轻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我无条件支持您的决定。”
女孩垂下眼睑遮住了眼波流转的眸子，俯身柔软的拥抱住他。
“稚生哥哥不会让东京沉没，雾月哥哥不会让日本沉没。”
“而我，则是增加他们胜利天平的，重要砝码。”
…………
上杉越手忙脚乱的收拾着自己的拉面摊，其实他应该丢下摊子直接跑的，本来他就是准备这么做的，但是还没跑就遇见了一个不讲道理的混蛋。
“既然还有时间，那来一份味增豚骨拉面吧？”
衣冠楚楚的老混蛋从劳斯莱斯下车之后，就用老贵族跟面馆师傅的语气如此说道。
“昂热！你要死不要拉上我！现在什么情况你不清楚嘛？！”
上杉越愤愤的打开火开始烧滚汤锅。
“既然你有感觉，就应该知道我有闲心吃饭自有我的自信。”
昂热熟稔的闻着气味就从上杉越的推车抽屉里摸出了对方珍藏的酒。
“你属狗的吗？！”
前前任蛇歧八家大家长上杉越恨的牙痒痒。
很久之前他见到这个人也是这种感觉，那种你打不赢又在你面前不断晃的家伙最是讨厌了。
更该死的是，他曾经还跟这个讨厌的家伙做过一段时间的朋友。
“加蛋嘛？！”
上杉越以拉面师傅的询问白了正在摸酒杯准备喝酒的老家伙一眼。
“加两个谢谢。”
昂热晃了晃酒杯，丝毫不在意这家伙的白眼。
“吃那么多你是猪嘛？！”
拉面师傅看了眼只有一个鸡蛋的抽屉，愤怒的摔了摔面团。
“昂昂～～”
昂热不以为意的学了两声猪哼。
路过的撤离人群都以惊奇的目光看着这两个聊天火热的老家伙，或许这就是岁月带来的平静和安详，就算将要天塌地陷，在这之前也要吃完热腾腾的拉面再说。
最后，上杉越把只有半只鸡蛋的豚骨拉面端给了昂热，另外半只在他碗里，两个都曾叱咤风云的老人相对而坐，像是赶早点便宜摊的退休大爷。
“蛇歧八家已经完全失控了。”
昂热挑了挑面条，可以看出面条劲道非常，这个前前任大家长真的把自己的杀人功夫全用在了揉面上。
“不被你们这群黑王血脉控制就是失控？”
上杉越喝了口酒，嗤笑了一声后叹了口气，
“他们公布神葬所的时候我就猜到了，这些人就没打算让全世界安生。”
“白王这个炸弹早晚会炸，只不过你的后人们把它揭露给所有人来看而已。真正令人担忧的，是被它吸引来的龙族。”昂热说。
“你想问我为什么白王对它们有那么大吸引力？”
上杉越挠头，跟昂热说话他一直要想几下才能回答，这也是他烦昂热的原因之一。
“你毕竟是那个家族曾经的领导人，翻过很多资料。”
“抱歉，大部分都被我烧了。”上杉越有些讪讪。
“混账，就一点都记不住嘛？！”
昂热怒其不争的拍桌子。
“我想想……你态度好点我想的快一些……”
“来，喝酒，我给你倒。”
“你这个人太真实了！”
“谁能帮我屠龙，谁就是我的伙伴！”
“真实的可怕！”
“你到底想没想到！”
“停停，吃几口面，面要坨了。”
上杉越吸溜吸溜的吃了几口，然后在昂热怒视的目光里轻声说，
“或许它们是要精神元素的掌控权。”
“元素掌控权这种东西还能转让的吗？专利吗？”昂热也吃了几口。
“龙族传承力量就是靠吞噬和赐予。龙皇赐给白王以精神，赐给四大君主以地风水火的权能。当这些力量从龙皇身上剥离之后，黑皇帝就已经不再完整。”
“像是自我分割？”
“不太一样，黑皇帝还能调用这些力量，但是不像以前那样极致。尤其是在赐予白王以精神力量后，白王便成了在精神元素掌控上与其比肩的君主。”
“力量接近才看到了谋反的希望嘛？”
“先祖没有记述白王真正谋反的原因，但想来也是为了坐在那个独一无二的位置上。但是它失败了，黑皇帝杀了它，吞噬了赐予它的权柄，没有再将精神元素的掌控权交给任何君主。但是很快……”
“很快黑皇帝也死了，如果没有人能继承精神元素的权柄，那还留存着一部分力量的白王就是继承权柄的唯一钥匙。”
昂热端起面碗深深的喝了口热汤，然后看向远处的天空，
“啊越，我向你保证，这里，会很热闹。”
———
这章3600字……话说我准备一直写到夏弥那一幕的，结果发现快写满了还有一章才能到，今天就先到这吧
路明非透过顶部的观察窗往天上看去，周围都是幽蓝色的海水，只有一道射灯的微光像是风中摇曳的烛火一样陪伴着的里雅斯特号。
像是一场投入深井的旅程。
明明还在深潜器里，周围的幽闭却仿佛能使人窒息。
深海，不是如今人类的主场，即使是混血种也难以在这种环境生存。
或许是因为明白这个道理，更明白周围水域的冰冷和孤寂，想象力信马由缰的让脑海纷杳呈现出深潜器破裂，海水灌入，可以堆死许许多多头大象的高压把一切压成薄片的场景和画面来。
深海恐惧症并不是一个网络玩笑名词。
深入海中和前往外太空，在危险性上没有什么差别。
一旦意外，任何救援都是乏力的。
就像放风筝的小孩丢开了线，把风筝的平安交给老天决定的风一样。
能打着旋乘着风，潇洒漂移着回到小孩手中的风筝可能只会出现在童话故事里，更多的，还是被风撕裂吹散吹到谁也不知道的地方，许多年后或许会被人发现一点残骸，不咸不淡的感叹一下谁曾经丢过那么一只纸鸢。
路明非甩了甩头，把自己脑海里突然飙升的思路联想甩断。
他瞅了瞅身边两个不说话的人，打开那管褐色的石英管，从里面倒出一粒白色的药片，含进嘴里。
“每人只有五粒，一小时只能吃一次，那么早就吃掉，接近白王胚胎的时候会很难办。”
闭目眼神的楚师兄轻声说。
“我……我有点慌……脑子里老是想一些不好的画面。”
路明非讪讪的打算吐出嘴里的药片，这种特制的镇定药能提高精神稳定度，对抗白王领域的侵蚀，因为原材料很珍贵，所以只有他们三个人手上有。
“别吐出来了，进嘴里后口腔的消化酶就已经在跟它反应了，塞回去也会影响其他药片的药性，没事，我的还有多的就行。”
楚子航睁开眼，跟恺撒错了个身，伸手打开了深潜器周围的高强射灯。
顿时，整个的里雅斯特号周围都亮了起来，虽然仍旧只局限一片，但再眺望出去，就感觉深潜器游走在光明的海洋里，令人精神一松。
“开大灯可能会招来好光的东西。”
恺撒意有所指的提醒。
“比起那些，我们的精神状态才是最重要的，别忘了施耐德教授在我们出发之前复述过了曾经的冰海事件的教训。”
楚子航语气平静的回答。
“你说那些人面对深海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恺撒望着窗外在灯光中掠过的游鱼问。
“我不知道，但对我来说，只要有光亮就有希望。人是怕黑的动物。”
楚子航想起了那一晚的雨夜，周围的黑暗里也是潜藏着各种恐怖，只有男人手掌的温暖和车内的灯光让他从恐惧中坚持下来。
“我的言灵是镰鼬，黑暗才是我的主场。”
恺撒感觉自己找到了对手的弱点，贵公子脸上露出一抹自得的微笑，
“如果你在黑暗里没办法对敌，可以求我帮忙。”
“君焰会帮我解决许多问题的。”
“拥有这样暴戾的言灵或许就是你能跟我对战的原因吧。”
“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应该放一个英雄谁属的bgm配到学生会会长与狮心会长深海论英雄篇……”
感觉自己成为了背景人物的路明非弱弱举手。
“你也是一会之长啊，卡塞尔学院难得有三会长聚首共做一件任务，我觉得出去之后这次经历能成为一段假话。”
恺撒摸了摸下巴。
“是佳，第一声。”
楚子航对于恺撒仍带方言味的中文表示了纠正。
“我觉得这是个立旗点，大哥我们能回档到前面的对话吗？”
路明非露着滑稽的惊恐表情扶额吐槽，其实他心里的害怕早就被你一句我一句的对话给消磨光了。
或许，有那么一丢丢的原因是因为口中正在化掉的药片。
…………
苏恩曦仰望天空，天上墨染般的云团剧烈变化的连开启那种诡奇的透析视角都不用，就能看出上面的元素流动异常。
海风忽然从之前只有四五级的波浪风变成了峰峦叠起的逆潮风。
海浪在风力下猛烈拍击着巨大的钢铁平台，尽管平台内部有数控化泄力装置，但还是被拍的歪歪扭扭，站在钢铁平台上就像是站在泡发的草坪，脚下一阵阵虚实更迭。
“所以我说是可能会沉须弥座嘛。”
在所有人都拼命抓紧身上的安全缆绳时，仿佛粘在平台上的老板一脸忧郁的托腮望天，
“祂还不下来，是想等渔翁来嘛？”
苏恩曦没听懂他的意思，在被老板扶了一下，拉着他的肩膀也站的如粘在平台上一样之后，脑海里转了几个圈才想到一件事：“风王来了？”
老板刚想回答，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苏恩曦以极其诡异的目光盯着老板真的从兜里掏出电话按下接听键。
“我的好丫鬟，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老板有些眉飞色舞的询问。
电话那边，传来零标志性的冷冻似的声音。
“风王一系的骨骸之灵都被人抽走了。”
“我知道了。”
老板不笑了，脸色前所未有的严肃，
“做到这一步，祂是真的想变成皇帝啊。”
“不过，我最讨厌自称皇帝的东西。”
他挂了电话，挽起苏恩曦的胳膊，在后者有些别扭的目光里揉了揉她的脑袋。
“走，我们去看看那个红发妞去。”
………
东京，成田屋本社剧场，后台休息室。
年轻的男孩背倚着桌子，右手甩开长长的留袖，左手拉开青色的袖角半遮面，露出的那半张脸在光暗间如笑似哭，
“秋到空庭余槐树，叶叶秋声似诉流年去……”
他的歌声轻而凄婉，仿佛游荡在寂寞空庭看着千年岁月流逝的孤寂鬼魂。
有人轻轻敲响了房间的门。
“小暮，进来吧。”
男孩放下长袖，轻声细语。
“本部通知我们撤离至琦玉县。”
樱井小暮进来之后，拿过旁边架子上的热毛巾轻轻给他擦手，
“东京气象局发出了最高天灾警报，首相已和皇室乘机离开日本，首相官邸被大家长源稚生接管，在本部注册过的黑道成员正在和军方联合撤离救灾，稚女少爷，我们也走吧。”
“小暮，你相信我吗？”
男孩轻轻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我无条件支持您的决定。”
女孩垂下眼睑遮住了眼波流转的眸子，俯身柔软的拥抱住他。
“稚生哥哥不会让东京沉没，雾月哥哥不会让日本沉没。”
“而我，则是增加他们胜利天平的，重要砝码。”
…………
上杉越手忙脚乱的收拾着自己的拉面摊，其实他应该丢下摊子直接跑的，本来他就是准备这么做的，但是还没跑就遇见了一个不讲道理的混蛋。
“既然还有时间，那来一份味增豚骨拉面吧？”
衣冠楚楚的老混蛋从劳斯莱斯下车之后，就用老贵族跟面馆师傅的语气如此说道。
“昂热！你要死不要拉上我！现在什么情况你不清楚嘛？！”
上杉越愤愤的打开火开始烧滚汤锅。
“既然你有感觉，就应该知道我有闲心吃饭自有我的自信。”
昂热熟稔的闻着气味就从上杉越的推车抽屉里摸出了对方珍藏的酒。
“你属狗的吗？！”
前前任蛇歧八家大家长上杉越恨的牙痒痒。
很久之前他见到这个人也是这种感觉，那种你打不赢又在你面前不断晃的家伙最是讨厌了。
更该死的是，他曾经还跟这个讨厌的家伙做过一段时间的朋友。
“加蛋嘛？！”
上杉越以拉面师傅的询问白了正在摸酒杯准备喝酒的老家伙一眼。
“加两个谢谢。”
昂热晃了晃酒杯，丝毫不在意这家伙的白眼。
“吃那么多你是猪嘛？！”
拉面师傅看了眼只有一个鸡蛋的抽屉，愤怒的摔了摔面团。
“昂昂～～”
昂热不以为意的学了两声猪哼。
路过的撤离人群都以惊奇的目光看着这两个聊天火热的老家伙，或许这就是岁月带来的平静和安详，就算将要天塌地陷，在这之前也要吃完热腾腾的拉面再说。
最后，上杉越把只有半只鸡蛋的豚骨拉面端给了昂热，另外半只在他碗里，两个都曾叱咤风云的老人相对而坐，像是赶早点便宜摊的退休大爷。
“蛇歧八家已经完全失控了。”
昂热挑了挑面条，可以看出面条劲道非常，这个前前任大家长真的把自己的杀人功夫全用在了揉面上。
“不被你们这群黑王血脉控制就是失控？”
上杉越喝了口酒，嗤笑了一声后叹了口气，
“他们公布神葬所的时候我就猜到了，这些人就没打算让全世界安生。”
“白王这个炸弹早晚会炸，只不过你的后人们把它揭露给所有人来看而已。真正令人担忧的，是被它吸引来的龙族。”昂热说。
“你想问我为什么白王对它们有那么大吸引力？”
上杉越挠头，跟昂热说话他一直要想几下才能回答，这也是他烦昂热的原因之一。
“你毕竟是那个家族曾经的领导人，翻过很多资料。”
“抱歉，大部分都被我烧了。”上杉越有些讪讪。
“混账，就一点都记不住嘛？！”
昂热怒其不争的拍桌子。
“我想想……你态度好点我想的快一些……”
“来，喝酒，我给你倒。”
“你这个人太真实了！”
“谁能帮我屠龙，谁就是我的伙伴！”
“真实的可怕！”
“你到底想没想到！”
“停停，吃几口面，面要坨了。”
上杉越吸溜吸溜的吃了几口，然后在昂热怒视的目光里轻声说，
“或许它们是要精神元素的掌控权。”
“元素掌控权这种东西还能转让的吗？专利吗？”昂热也吃了几口。
“龙族传承力量就是靠吞噬和赐予。龙皇赐给白王以精神，赐给四大君主以地风水火的权能。当这些力量从龙皇身上剥离之后，黑皇帝就已经不再完整。”
“像是自我分割？”
“不太一样，黑皇帝还能调用这些力量，但是不像以前那样极致。尤其是在赐予白王以精神力量后，白王便成了在精神元素掌控上与其比肩的君主。”
“力量接近才看到了谋反的希望嘛？”
“先祖没有记述白王真正谋反的原因，但想来也是为了坐在那个独一无二的位置上。但是它失败了，黑皇帝杀了它，吞噬了赐予它的权柄，没有再将精神元素的掌控权交给任何君主。但是很快……”
“很快黑皇帝也死了，如果没有人能继承精神元素的权柄，那还留存着一部分力量的白王就是继承权柄的唯一钥匙。”
昂热端起面碗深深的喝了口热汤，然后看向远处的天空，
“啊越，我向你保证，这里，会很热闹。”
———
这章3600字……话说我准备一直写到夏弥那一幕的，结果发现快写满了还有一章才能到，今天就先到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