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茫茫雪地真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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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被人刺透是什么感觉?
凉……仿佛身体里所有热力全部被带走一样的凉。
痛……超级痛，痛到大脑神经整个都在疯狂痉挛。
“李……啊啊啊啊啊！”雷娜塔脸上溅满了鲜血——李雾月的鲜血。
李雾月的心脏仿佛被扎穿的糖葫芦，被一柄锋利的折刀扎穿。
然而昂热并没有因为女孩的尖叫而停手，他手腕一抽，将插入李雾月胸口的折刀拔出，昂热反手又给背上的零号后心插了一刀。
雷娜塔惊恐的已经发不出出声，她短暂人生里交的所有朋友都在这里了，她所有美好记忆都和这两个人有关——现在她要失去一切了。
失去……雷娜塔·叶夫根尼·契切林，这一生还不曾知道爱和幸福，她不想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人。
她用细弱的胳膊把德仕卡的机枪枪口抬起，转向扭转折刀的昂热 。
她从未学过操纵这件武器，但当她握住枪柄，她的眼睛仿佛看穿了这件武器的每个细节。
德什卡1938化作无数剖面图涌入她的脑海，一瞬间这沉重的铁家伙就被拆解成了几千个部件，分析、分析每一个尺寸，分析、分析每一处关联！
大脑如超频的电脑那样运转，她头痛欲裂又仿佛进入了全新的世界，信息流在她眼里不再是秘密，被彻底地拆分开来！
分析！分析！分析……分析完毕！重新组合为武器！
她理解了这件武器，便如武士理解他的剑。
“住手，雷娜塔……”
就在女孩身上爆发如柄利剑般直指人心的杀意时，一个微弱的声音制止了她。
雷娜塔抬头，是被正面贯穿的李雾月，他的防寒服上全是盈红的血晶。
在太过冰冷的温度里，血液喷溅出来就化为了冰晶。
以雷娜塔的视角看过去，李雾月就仿佛穿了一身盈红的血甲。
“为什么非要这个时候?”出乎意料的，李雾月对昂热问了一句人雷娜塔迷茫的话。
仿佛他早已经知道自己的结局，只是诧异时间的早晚一般。
“这个时候，刚刚离开牢笼的君王也是最脆弱的君王。”昂热面无表情的说，“而你，在薇妮的暗示下，此刻也是警惕最低的时间。”屹立在寒风的昂热脸庞坚硬如铁。
“只因为我们都是怪物，所以才要被杀死?”李雾月苦笑了。
“是。”昂热冷冷的回答。
“哪怕我只想当一个三流教师?”
“你盯梢列宁号时，在冰川上使用过多种言灵，它们的痕迹没有被风雪彻底抹消。”
“哪怕我只想带一个孩子回到故乡？”
“任何一个龙王在觉醒之前，都会代入人类的世界，并深陷其中。”
两人的对话完全不搭，但是又带着奇怪的联系。
“可我不是龙王。”李雾月的眼神终于变了，目光已经接近死灰。
“仅仅是现在不是而已。”昂热望着天空已经消失在远方的重型直升机，眼神寂寥，“被打上龙裔印记的人，就算是乔薇妮也救不了。”
“你觉得我在印记的影响下，总有一天会倒向龙类，所以才提前抹除我?”
“是。”昂热回答。
然后他随手切开德仕卡机枪，沉重的机械碎片把瘦小的雷娜塔砸进了雪地里。
听到昂热的回答，李雾月也终于失去了最后一丝力气，陷入雪地中的双腿一弯，带着同样鲜血淋漓的零号栽入了冰冷的雪中。
昂热冷漠的看着他和零号的身体冷却，雷娜塔栽在雪地里，眼泪无声的流下。
…………
迷梦的世界，到处都弥漫着浓重的雾气
“就这么死了么？这是我所期待的人生么？”有个声音在李雾月的脑海里嘶吼。
“不，这不是我期待的人生。”他喃喃地回答。
他的心里有什么东西爆炸开来，仿佛一千个太阳在燃烧，不可思议的力量和血性在李雾月的血管里奔腾。
仿佛有什么奇异的力量注入他的心口，破碎的心脏在刹那间重组，血管恢复，前后胸口足以致命的创伤也在瞬息间愈合，造血干细胞疯狂为他补血。
在这一刻，李雾月身周萦绕着浓重的霜花，这是被他体热蒸发的雪又冷却后的形状。
“我已经把命还给你了。”重新站立起来的人形身影炽热如阳，他的声音浓重而宏大，仿佛千万个管风琴在咆哮。
雷娜塔怔怔的看着李雾月，这一刻，她已经分不清面前的人到底是零号还是李雾月本人，只觉得两人仿佛通过刚才的事件合为一体。
“我不懂龙的想法，不懂龙的心。”男人凄凄低语。
“但是我拥有权柄。”男人咆哮如雷。
炽烈的火光冲天而放，如果不是李雾月有意保护雷娜塔，那此刻她一定会和那些雪橇犬们一样成为灰烬……
“李……零……?”雷娜塔已经不知道到底该称呼谁。
火光中，年轻东方男人伸展着黑色的骨翼，浑身青色的鳞片起伏着，赤色的熔金之眸凝视着紧握折刀的老人。
“我从来都不是混血种。”李雾月抬起一只青色的利爪，捂住了双眸。
“你怎么会是那种卑贱的生物，如此具有融合性，如此具有成长性，如此的适应力，你是全新物种的皇。”他的声音忽然变得细密低语。
龙威，践踏一切、碾压一切的龙威。
昂热感觉到自己依旧低估了龙这一种族，尽管用梅涅克断掉的刀头再三补刀，但是依旧无法杀死这两个怪物。
平时脱口而出的言灵如同漩涡般在脑海里卷动，但是无法出口，龙威的压制下他觉得自己几乎要窒息。
血统优势。秘党每个人都有龙类的血统，他们有和龙类相似的力量，但是这这样的力量前，混血种只是卑贱的奴仆。
暴血，昂热毫不迟疑的开启了暴血，一开就是两度。
几乎到达极限的时间零仿佛能将时间拖延到无限漫长，但是依旧不够。
如攻山锤一般的重击瞬间就击垮了他挥刀的动作，以极速闻名的他终于见到了什么是真正难以言喻的速度。
他已经将暴血开到三度，但是依旧在自己的领域中看见满天的拳影。
完全无法看清，只感觉铺天盖地都是龙威，只感觉世界只剩下了海潮般的攻击。
“梅涅克，你当时面对的就是这种敌人吗？”被击倒在雪地里的昂热喃喃。
他手里的折刀已经散落到一边，因为握刀的胳膊整个关节都被重拳打断，暴血后的身体素质依旧无法抵御真正君主的怒火。
最后一拳……就要落下……
昂热已经把时间零勉强推向永恒，这时候才看清攻击他的李雾月的脸庞。
他被龙鳞包裹的脸庞狰狞如恶鬼，但是这只恶鬼在哭……
“砰!”
拳落砸中的不是昂热的头颅，而是旁边的雪地，一个深深的大洞被男人的拳击砸出，满天都是被震起的雪花，它们纷纷落下，仿佛是葬礼上的花朵。
“我的真名其实是李雾月。”恶鬼轻声说。
“你们欺骗了我，我也欺骗了你们。”恶鬼低声嘶哑的笑。
“我来到这个世界只想好好活着。”他的笑逐渐放肆。
“但是我太傻了。一个年轻的教师，怎么能在短时间搞明白延续了几千年的秘密争斗?”他身上的鳞片逐渐脱落。
“在智斗上，我怎么会是一群专业屠杀者和阴谋家的对手?”狰狞的鬼脸逐渐恢复成李雾月的脸。
这是一个普通的东方男人的脸，只能用清秀来勉强夸赞一下的脸。
“当然，我也不会是一个龙族君主的对手。”李雾月身体后方忽然出现了一个身影，就仿佛排斥一样，零号被李雾月排斥出了身体。
“所以我也拒绝你的邀请。”李雾月转过身，看了一眼呆呆站在原地的男孩，如果不是真正感受，谁能相信他拥有这个世界的无上权柄。
“你要照顾好雷娜塔，你对她下了契约就要履行契约。”李雾月轻声说，“欺负我学生的人，我会追杀他一辈子。”
然后他把目光转向躺在雪地中的老人。
“再见了，昂热校长。”
李雾月脱下身上的西服，甩掉皮鞋，只穿着当初的衬衣和沙滩裤消失在雪地里。
心脏被人刺透是什么感觉?
凉……仿佛身体里所有热力全部被带走一样的凉。
痛……超级痛，痛到大脑神经整个都在疯狂痉挛。
“李……啊啊啊啊啊！”雷娜塔脸上溅满了鲜血——李雾月的鲜血。
李雾月的心脏仿佛被扎穿的糖葫芦，被一柄锋利的折刀扎穿。
然而昂热并没有因为女孩的尖叫而停手，他手腕一抽，将插入李雾月胸口的折刀拔出，昂热反手又给背上的零号后心插了一刀。
雷娜塔惊恐的已经发不出出声，她短暂人生里交的所有朋友都在这里了，她所有美好记忆都和这两个人有关——现在她要失去一切了。
失去……雷娜塔·叶夫根尼·契切林，这一生还不曾知道爱和幸福，她不想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人。
她用细弱的胳膊把德仕卡的机枪枪口抬起，转向扭转折刀的昂热 。
她从未学过操纵这件武器，但当她握住枪柄，她的眼睛仿佛看穿了这件武器的每个细节。
德什卡1938化作无数剖面图涌入她的脑海，一瞬间这沉重的铁家伙就被拆解成了几千个部件，分析、分析每一个尺寸，分析、分析每一处关联！
大脑如超频的电脑那样运转，她头痛欲裂又仿佛进入了全新的世界，信息流在她眼里不再是秘密，被彻底地拆分开来！
分析！分析！分析……分析完毕！重新组合为武器！
她理解了这件武器，便如武士理解他的剑。
“住手，雷娜塔……”
就在女孩身上爆发如柄利剑般直指人心的杀意时，一个微弱的声音制止了她。
雷娜塔抬头，是被正面贯穿的李雾月，他的防寒服上全是盈红的血晶。
在太过冰冷的温度里，血液喷溅出来就化为了冰晶。
以雷娜塔的视角看过去，李雾月就仿佛穿了一身盈红的血甲。
“为什么非要这个时候?”出乎意料的，李雾月对昂热问了一句人雷娜塔迷茫的话。
仿佛他早已经知道自己的结局，只是诧异时间的早晚一般。
“这个时候，刚刚离开牢笼的君王也是最脆弱的君王。”昂热面无表情的说，“而你，在薇妮的暗示下，此刻也是警惕最低的时间。”屹立在寒风的昂热脸庞坚硬如铁。
“只因为我们都是怪物，所以才要被杀死?”李雾月苦笑了。
“是。”昂热冷冷的回答。
“哪怕我只想当一个三流教师?”
“你盯梢列宁号时，在冰川上使用过多种言灵，它们的痕迹没有被风雪彻底抹消。”
“哪怕我只想带一个孩子回到故乡？”
“任何一个龙王在觉醒之前，都会代入人类的世界，并深陷其中。”
两人的对话完全不搭，但是又带着奇怪的联系。
“可我不是龙王。”李雾月的眼神终于变了，目光已经接近死灰。
“仅仅是现在不是而已。”昂热望着天空已经消失在远方的重型直升机，眼神寂寥，“被打上龙裔印记的人，就算是乔薇妮也救不了。”
“你觉得我在印记的影响下，总有一天会倒向龙类，所以才提前抹除我?”
“是。”昂热回答。
然后他随手切开德仕卡机枪，沉重的机械碎片把瘦小的雷娜塔砸进了雪地里。
听到昂热的回答，李雾月也终于失去了最后一丝力气，陷入雪地中的双腿一弯，带着同样鲜血淋漓的零号栽入了冰冷的雪中。
昂热冷漠的看着他和零号的身体冷却，雷娜塔栽在雪地里，眼泪无声的流下。
…………
迷梦的世界，到处都弥漫着浓重的雾气
“就这么死了么？这是我所期待的人生么？”有个声音在李雾月的脑海里嘶吼。
“不，这不是我期待的人生。”他喃喃地回答。
他的心里有什么东西爆炸开来，仿佛一千个太阳在燃烧，不可思议的力量和血性在李雾月的血管里奔腾。
仿佛有什么奇异的力量注入他的心口，破碎的心脏在刹那间重组，血管恢复，前后胸口足以致命的创伤也在瞬息间愈合，造血干细胞疯狂为他补血。
在这一刻，李雾月身周萦绕着浓重的霜花，这是被他体热蒸发的雪又冷却后的形状。
“我已经把命还给你了。”重新站立起来的人形身影炽热如阳，他的声音浓重而宏大，仿佛千万个管风琴在咆哮。
雷娜塔怔怔的看着李雾月，这一刻，她已经分不清面前的人到底是零号还是李雾月本人，只觉得两人仿佛通过刚才的事件合为一体。
“我不懂龙的想法，不懂龙的心。”男人凄凄低语。
“但是我拥有权柄。”男人咆哮如雷。
炽烈的火光冲天而放，如果不是李雾月有意保护雷娜塔，那此刻她一定会和那些雪橇犬们一样成为灰烬……
“李……零……?”雷娜塔已经不知道到底该称呼谁。
火光中，年轻东方男人伸展着黑色的骨翼，浑身青色的鳞片起伏着，赤色的熔金之眸凝视着紧握折刀的老人。
“我从来都不是混血种。”李雾月抬起一只青色的利爪，捂住了双眸。
“你怎么会是那种卑贱的生物，如此具有融合性，如此具有成长性，如此的适应力，你是全新物种的皇。”他的声音忽然变得细密低语。
龙威，践踏一切、碾压一切的龙威。
昂热感觉到自己依旧低估了龙这一种族，尽管用梅涅克断掉的刀头再三补刀，但是依旧无法杀死这两个怪物。
平时脱口而出的言灵如同漩涡般在脑海里卷动，但是无法出口，龙威的压制下他觉得自己几乎要窒息。
血统优势。秘党每个人都有龙类的血统，他们有和龙类相似的力量，但是这这样的力量前，混血种只是卑贱的奴仆。
暴血，昂热毫不迟疑的开启了暴血，一开就是两度。
几乎到达极限的时间零仿佛能将时间拖延到无限漫长，但是依旧不够。
如攻山锤一般的重击瞬间就击垮了他挥刀的动作，以极速闻名的他终于见到了什么是真正难以言喻的速度。
他已经将暴血开到三度，但是依旧在自己的领域中看见满天的拳影。
完全无法看清，只感觉铺天盖地都是龙威，只感觉世界只剩下了海潮般的攻击。
“梅涅克，你当时面对的就是这种敌人吗？”被击倒在雪地里的昂热喃喃。
他手里的折刀已经散落到一边，因为握刀的胳膊整个关节都被重拳打断，暴血后的身体素质依旧无法抵御真正君主的怒火。
最后一拳……就要落下……
昂热已经把时间零勉强推向永恒，这时候才看清攻击他的李雾月的脸庞。
他被龙鳞包裹的脸庞狰狞如恶鬼，但是这只恶鬼在哭……
“砰!”
拳落砸中的不是昂热的头颅，而是旁边的雪地，一个深深的大洞被男人的拳击砸出，满天都是被震起的雪花，它们纷纷落下，仿佛是葬礼上的花朵。
“我的真名其实是李雾月。”恶鬼轻声说。
“你们欺骗了我，我也欺骗了你们。”恶鬼低声嘶哑的笑。
“我来到这个世界只想好好活着。”他的笑逐渐放肆。
“但是我太傻了。一个年轻的教师，怎么能在短时间搞明白延续了几千年的秘密争斗?”他身上的鳞片逐渐脱落。
“在智斗上，我怎么会是一群专业屠杀者和阴谋家的对手?”狰狞的鬼脸逐渐恢复成李雾月的脸。
这是一个普通的东方男人的脸，只能用清秀来勉强夸赞一下的脸。
“当然，我也不会是一个龙族君主的对手。”李雾月身体后方忽然出现了一个身影，就仿佛排斥一样，零号被李雾月排斥出了身体。
“所以我也拒绝你的邀请。”李雾月转过身，看了一眼呆呆站在原地的男孩，如果不是真正感受，谁能相信他拥有这个世界的无上权柄。
“你要照顾好雷娜塔，你对她下了契约就要履行契约。”李雾月轻声说，“欺负我学生的人，我会追杀他一辈子。”
然后他把目光转向躺在雪地中的老人。
“再见了，昂热校长。”
李雾月脱下身上的西服，甩掉皮鞋，只穿着当初的衬衣和沙滩裤消失在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