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屠龙者与三流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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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雾月觉得在他对昂热说话的时候，对方身上的杀意简直浓郁的让人窒息。
可下一秒，昂热却轻轻放开了他的肩膀，他的眉头微皱后又缓缓舒展，仿佛确定了什么。
“你不是一个合格的屠龙者。”老人缓缓吐出这句话，他仿佛有些失望。
李雾月低着头，他承认昂热的评价，因为他自始至终都不是一个混血种!
他只是一个幸运得到史莱姆复制能力，可以复制这个世界超能力的乱入者。
“算了吧，昂热，他还是太年轻了，对这个世界深处的黑暗一无所知，却偏偏遇上了我们这群人。”乔薇妮撑着下巴，眼神里流转着朦胧的光彩。
“李雾，我们确实不会救那些孩子。但是我告诉你，在现在的时代环境下，就算发动学院的力量，也不可能完整的得到黑天鹅港。”路麟城严肃的说，“况且，你以为那些高高在上的校董们，会怜惜这些本身就用作实验的孩子们?”
“如果他们得到那些孩子，只会继续变本加厉的实验!黑天鹅港这种存在，就该被抹掉!而那些孩子，只是不得不附带的牺牲品。”
路麟城的眼瞳微微颤抖着，他一字一句的看着李雾月说。
“你当然可以救一个孩子两个孩子，我们不会阻止你!我只是要告诉你，我们也想过皆大欢喜的方案，但是这种方案，仅仅是想过而已！”
“理想和现实永远都有着差距。我很庆幸你今天说的只是你想救下一个孩子，你如果说想拯救整个黑天鹅港。不需要昂热动手，我就会直接把这种幼稚的混血种按死在水泥地上 ”
路麟城给李雾月看了一眼他怀中的银色枪支，就在李雾月和昂热对视的那刻，他的枪膛里已经躺好一颗特制子弹了。
“是我的错。我不懂真正混血种的世界。”李雾月闭上眼睛，女孩的血泊反而在他脑海里更加深刻，“在我莫名奇妙来到这里之前，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老师，一个三流的高中老师。”
“血统觉醒后，神智和情绪发生剧烈逆差，是普遍而正常的。但是我不太理解，你为何非要带走一个黑天鹅港的孩子。”
昂热没有再问李雾月为什么会知道龙骨的事情，他现在对李雾月本身更有兴趣。
如果让昂热自己评价自己的话，他是个屠龙者，复仇男神，以及教育家……
“因为一件或许在你们眼里很无聊的事情。我曾经有一个学生，从小到大都受欺负，我遇见她之后想尽办法帮助她，可她最后还是因为霸凌死了。”
李雾月自嘲的笑了笑。
“一个普通女孩的生死，或许在你们眼里根本不重要吧？毕竟你们是拯救世界，屠杀超级生物的厉害英雄。”
“我们的心也是人之心。”乔薇妮却是反驳了他，然后轻轻叹了口气，“只是不得不随着情况压抑下去。”
“是啊，你们有着龙血人心，龙血影响着人心，人心影响着龙血，自相矛盾又不断往前，多么伟大的路程……”李雾月向乔薇妮微笑，“可我就是个三流老师啊!碰巧遇上了一个想要我救她的学生，不，也不算学生，一个实验小白鼠而已。”
“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我能告诉她，我已经很牛b了，不再是个三流教师了，我特么现在有超能力了，所以你们这种弱小的东西滚远点，别打扰劳资走上人生巅峰吗？”
李雾月哈哈哈笑了起来，笑的满目狰狞。
“要是我这么说，我当初我就没有资格被我老爹捡回去养大啊!要是我这么说，我就没有资格读那个跳楼的学生给我留的感谢信啊！”
“我就算突然拥有超能力，可也还是个三流教师!我就只是想再遇见向我努力伸手求救的人时……我有力量帮她而已……”李雾月笑着笑着声带就嘶哑了。
“屠龙大业，好啊!我佩服!你们有理想有志向!”
“如果你们允许，我也会帮你们在古龙身上捅一刀，一刀不够就多捅几刀!我还欠着你们人情，欠着命呢！”
“我能做的，我想做的，都仅此而已!”
“我的境界达不到你们的境界。我就是想好好活下去，欠情还情，欠命还命。想的再高尚一点，也不过就是帮助向我求救的人活下去而已。”
“你确实不是一个合格的屠龙者。”昂热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评价。
但是下一秒，老人的脸庞整个都舒展开了，刹那间的和蔼微笑，让李雾月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但你真的是一个合格的三流教师。同为教育者，我肯定你的一些话，有些孩子是需要拯救的。因此正如麟城说的，我们不会阻止你。”昂热从李雾月口袋里拿回了那一晚他递给李雾月的证件，“但是通往仇契会的钥匙，我先收回了。”
“这可能是这几十年间，我又一次看走了眼。”昂热把半朽的世界树证件收进自己的口袋，“但是这一次，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
“你们是要给我洗脑吗？”李雾月看着昂热收走证件，反而轻松了许多。
“也不是那么恐怖的事情，不会伤害到你的。”乔薇妮站起身，墨色的眼瞳瞬间化为熔金色。
“看着我的眼睛……”李雾月不由自主的被这双眼眸吸引过去，拥有黄金双眸的栀子美女此刻真的美的令人无比沉醉。
他仿佛在这双眼眸里又看了一遍自己的所有过往，经历了那些或欢喜或悲伤的事情，一切都仿佛一场梦一样，不过这场梦里，没有史莱姆的力量，没有穿越这个概念，好像是把一切背景环境都换到了这个年代。
正在李雾月回顾着熟悉又陌生的记忆，做着虚幻的梦时，金色的光突然消失了……
然后，梦醒了……
什么都没有发生……
路麟城和昂热依旧站在他旁边，李雾月面前的乔薇妮脸上带着狡黠的笑。
李雾月挠挠头，感觉有什么不对，但是又一时间说不上来。
———
我觉得从前一章开始就会有人喷李雾月了，非要救雷娜塔，不跟校长走，诸如此类的。
但对不起，我真的觉得他已经很好了，他有自己的想法，昂热也给了他选择，他只是选了自己心中最痛最想的那个。
关于跳楼学生的一段，学生名字是化名，我大学暑假下乡支教的时候亲身经历的，不是我班上的，但是就在旁边。
我还记得同伴哭着说自己只是个三流教师，是个不合格的人的场面。
崩塌一个人很容易，救赎一个求救的人，却很难。
敢向落水的人施救的，我认为他是勇者，只不过失败了……
李雾月觉得在他对昂热说话的时候，对方身上的杀意简直浓郁的让人窒息。
可下一秒，昂热却轻轻放开了他的肩膀，他的眉头微皱后又缓缓舒展，仿佛确定了什么。
“你不是一个合格的屠龙者。”老人缓缓吐出这句话，他仿佛有些失望。
李雾月低着头，他承认昂热的评价，因为他自始至终都不是一个混血种!
他只是一个幸运得到史莱姆复制能力，可以复制这个世界超能力的乱入者。
“算了吧，昂热，他还是太年轻了，对这个世界深处的黑暗一无所知，却偏偏遇上了我们这群人。”乔薇妮撑着下巴，眼神里流转着朦胧的光彩。
“李雾，我们确实不会救那些孩子。但是我告诉你，在现在的时代环境下，就算发动学院的力量，也不可能完整的得到黑天鹅港。”路麟城严肃的说，“况且，你以为那些高高在上的校董们，会怜惜这些本身就用作实验的孩子们?”
“如果他们得到那些孩子，只会继续变本加厉的实验!黑天鹅港这种存在，就该被抹掉!而那些孩子，只是不得不附带的牺牲品。”
路麟城的眼瞳微微颤抖着，他一字一句的看着李雾月说。
“你当然可以救一个孩子两个孩子，我们不会阻止你!我只是要告诉你，我们也想过皆大欢喜的方案，但是这种方案，仅仅是想过而已！”
“理想和现实永远都有着差距。我很庆幸你今天说的只是你想救下一个孩子，你如果说想拯救整个黑天鹅港。不需要昂热动手，我就会直接把这种幼稚的混血种按死在水泥地上 ”
路麟城给李雾月看了一眼他怀中的银色枪支，就在李雾月和昂热对视的那刻，他的枪膛里已经躺好一颗特制子弹了。
“是我的错。我不懂真正混血种的世界。”李雾月闭上眼睛，女孩的血泊反而在他脑海里更加深刻，“在我莫名奇妙来到这里之前，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老师，一个三流的高中老师。”
“血统觉醒后，神智和情绪发生剧烈逆差，是普遍而正常的。但是我不太理解，你为何非要带走一个黑天鹅港的孩子。”
昂热没有再问李雾月为什么会知道龙骨的事情，他现在对李雾月本身更有兴趣。
如果让昂热自己评价自己的话，他是个屠龙者，复仇男神，以及教育家……
“因为一件或许在你们眼里很无聊的事情。我曾经有一个学生，从小到大都受欺负，我遇见她之后想尽办法帮助她，可她最后还是因为霸凌死了。”
李雾月自嘲的笑了笑。
“一个普通女孩的生死，或许在你们眼里根本不重要吧？毕竟你们是拯救世界，屠杀超级生物的厉害英雄。”
“我们的心也是人之心。”乔薇妮却是反驳了他，然后轻轻叹了口气，“只是不得不随着情况压抑下去。”
“是啊，你们有着龙血人心，龙血影响着人心，人心影响着龙血，自相矛盾又不断往前，多么伟大的路程……”李雾月向乔薇妮微笑，“可我就是个三流老师啊!碰巧遇上了一个想要我救她的学生，不，也不算学生，一个实验小白鼠而已。”
“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我能告诉她，我已经很牛b了，不再是个三流教师了，我特么现在有超能力了，所以你们这种弱小的东西滚远点，别打扰劳资走上人生巅峰吗？”
李雾月哈哈哈笑了起来，笑的满目狰狞。
“要是我这么说，我当初我就没有资格被我老爹捡回去养大啊!要是我这么说，我就没有资格读那个跳楼的学生给我留的感谢信啊！”
“我就算突然拥有超能力，可也还是个三流教师!我就只是想再遇见向我努力伸手求救的人时……我有力量帮她而已……”李雾月笑着笑着声带就嘶哑了。
“屠龙大业，好啊!我佩服!你们有理想有志向!”
“如果你们允许，我也会帮你们在古龙身上捅一刀，一刀不够就多捅几刀!我还欠着你们人情，欠着命呢！”
“我能做的，我想做的，都仅此而已!”
“我的境界达不到你们的境界。我就是想好好活下去，欠情还情，欠命还命。想的再高尚一点，也不过就是帮助向我求救的人活下去而已。”
“你确实不是一个合格的屠龙者。”昂热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评价。
但是下一秒，老人的脸庞整个都舒展开了，刹那间的和蔼微笑，让李雾月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但你真的是一个合格的三流教师。同为教育者，我肯定你的一些话，有些孩子是需要拯救的。因此正如麟城说的，我们不会阻止你。”昂热从李雾月口袋里拿回了那一晚他递给李雾月的证件，“但是通往仇契会的钥匙，我先收回了。”
“这可能是这几十年间，我又一次看走了眼。”昂热把半朽的世界树证件收进自己的口袋，“但是这一次，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
“你们是要给我洗脑吗？”李雾月看着昂热收走证件，反而轻松了许多。
“也不是那么恐怖的事情，不会伤害到你的。”乔薇妮站起身，墨色的眼瞳瞬间化为熔金色。
“看着我的眼睛……”李雾月不由自主的被这双眼眸吸引过去，拥有黄金双眸的栀子美女此刻真的美的令人无比沉醉。
他仿佛在这双眼眸里又看了一遍自己的所有过往，经历了那些或欢喜或悲伤的事情，一切都仿佛一场梦一样，不过这场梦里，没有史莱姆的力量，没有穿越这个概念，好像是把一切背景环境都换到了这个年代。
正在李雾月回顾着熟悉又陌生的记忆，做着虚幻的梦时，金色的光突然消失了……
然后，梦醒了……
什么都没有发生……
路麟城和昂热依旧站在他旁边，李雾月面前的乔薇妮脸上带着狡黠的笑。
李雾月挠挠头，感觉有什么不对，但是又一时间说不上来。
———
我觉得从前一章开始就会有人喷李雾月了，非要救雷娜塔，不跟校长走，诸如此类的。
但对不起，我真的觉得他已经很好了，他有自己的想法，昂热也给了他选择，他只是选了自己心中最痛最想的那个。
关于跳楼学生的一段，学生名字是化名，我大学暑假下乡支教的时候亲身经历的，不是我班上的，但是就在旁边。
我还记得同伴哭着说自己只是个三流教师，是个不合格的人的场面。
崩塌一个人很容易，救赎一个求救的人，却很难。
敢向落水的人施救的，我认为他是勇者，只不过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