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写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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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周一上午，商贸大厦的一楼大厅里冷冷清清。楼里的工作人员要么在办公室格子间认真工作，要么夹着文件，神色严肃、风风火火的走进走出。
在一片安静的一楼大厅里，何晓欣和穿一身黑色皮衣皮裤的男孩拉拉扯扯的情景也就格外引人瞩目。
何晓欣刚大学毕业一年，虽然穿着一身天蓝色套裙，看起来也还是像个学生。
而那个男孩一脸的青涩稚气，看起来顶多十八~九岁。只是皮衣皮裤上镶满了明晃晃的铜扣和拉链，一只耳垂上还扎着一枚简单的银色耳钉，又不像个高中生。
何晓欣紧张的四下里望望，生怕被同事看到，“你怎么又来了？我说了我坚决不同意。你就别再浪费时间了！”
那男孩双手拉着何晓欣的衣袖，苦苦哀求，“我求你了，好吗？你就当行善积德、大发慈悲、拯救苍生！”
“小声点儿！”何晓欣再一次提醒对方。
那男孩竟然就地跪下了，“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你还让不让我上班了？”何晓欣看这次要打发走对方的难度又提高了一个等级，常规的办法已经不好使了，“那好吧。”
“你答应啦？”那男孩眼睛一亮，立刻站起来。
何晓欣叹口气，无可奈何的解释，“我是说，我告诉你我家的地址，你以后要下跪就去我家，不要再到我上班的地方来。”
事情是这样的，半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让那个男孩在商贸大厦撞见了何晓欣，从此，电话、短信骚扰就变成了直接上门骚扰。这事要从更早说起。还在大学里的时候，何晓欣同学为了赚钱，当过几次枪手，帮外校学生考英语四级。因为次次都考九十多的高分，所以声名远扬。这个男孩说他女朋友四级必须要得优秀，所以慕名而来，一定要请何晓欣出山。
终于送走这个痴情小青年，何晓欣急匆匆回到办公室，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离开的这段时间樊经理有没有发现。
可哪有什么事能逃过“极度关心下属”的樊经理的眼睛？头大秃顶，大腹便便的樊经理走进下属办公室，扫视一眼就发现了问题，“何晓欣去哪里了？”
“在楼下见小男朋友。”一个男声尖声答道。
“等她回来，问她还想不想要这个月的奖金！”樊经理丢下一句话，就扭着肥屁股出去了。
不一会儿，何晓欣脸色难看的回来了。办公室里一个男同事不怀好意的大声问：“何晓欣，你那个小男朋友怎么甩了半年都甩不掉？他是初中生还是高中生？”
何晓欣瞥了一眼那个正幸灾乐祸笑着的男同事，“是大专生。我就是喜欢比我小几岁的行不行？”
“这是你的事儿，我管不着。”那男同事还语带讽刺。
知道你管不着，还问？何晓欣真想拿一堆文件夹砸在那男同事头上。
坐身旁的冯莉莉用同情的眼神看向何晓欣，“樊经理刚才来过，问你要不要这个月的奖金。”
何晓欣双手撑在桌边，直了直腰。她听到“樊经理”这三个字就觉得心烦，“奖金？我就从来没有拿到过！反正每个月他都会找点理由把奖金全扣掉。”
魏薇从远处的办公桌跑过来，小声的说道，“下次他再来，你就拿出一把刀，跟他说，他要是不走，你就死在他面前。”
开玩笑吗？何晓欣眉头微蹙，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出馊主意的好朋友。
“别听她的。拿根棍子，他不走就直接打断他的腿！”冯莉莉微笑着望着何晓欣。
不是吧！你们是我的好朋友吗？何晓欣诧异的看着面前两个微笑得这么诚恳的女孩。
冯莉莉和魏薇，是和何晓欣一起在云台大学读书的好姐妹。毕业以后，她们毫无悬念的一起留在了云台市，进入了同一家公司，同一个部门，继续做室友和同事。虽然人家都说，进了云台大学就等于拿到了云台的两大企业——瀚洋集团和鑫宇集团的合同书，但是，她们先被瀚洋拒了，然后也没进鑫宇。究其原因，她们自认为能力很强，只是缺少伯乐而已。
----
大概下午四点多，正是感觉倦怠的时候，财务部的小林来找经理签字，经过何晓欣她们的办公室的时候，神神秘秘的说：“知道吗？瀚洋出事了。”
“什么事？”
“听说是董事长突然中风了，昏迷不醒。瀚洋马上要开紧急会议，开来了十几辆林肯和宾利，马路都快堵了！”小林一口气说了一长串，大家都愣住了。
“现在就能看见。”小林见这一屋子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又补上一句便转身跑了。
在一天中反应最慢的时候，诸如此类的小道消息是提神的最佳物品。经小林的提醒，整个办公室的人纷纷从滑轮椅上一跃而起，直奔楼梯转弯口，大家一起挤在楼梯转弯口的落地玻璃窗前惊呼：“哇——。”
“又来了一辆！”
“是劳斯莱斯。”
“出来两个保镖。”
“楼里面又出来几个保镖。”
“别见着穿黑西装的就说是保镖，可能就是普通职员。”
“说你没见识呢！”
两男同事刚开始斗嘴，就听见身后一个尖声男声呵斥道：“你们是在这里长见识的还是上班的？”
这是大家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还有这语气和可以料想到的之后的训斥。如果说刚才看热闹还只是提神，那么现在每个人绝对是完全清醒了。
办公室的一贯策略是喊声“樊经理好！”，撒腿就跑。这次也不例外。当最后一个“好”字传到樊经理耳朵里的时候，全体人员已经都冲进了办公室，趴在办公桌上喘大气。
不过，樊经理这次没有追进来教训大家。赶走霸占着窗户的一群人之后，樊经理自己在楼梯转弯口接着看热闹看得不亦乐乎。
----
此时，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外面，瀚洋董事长的儿子，同时也是瀚洋集团的CEO——赵晨曦正透过玻璃窗望着躺在病床上的父亲。赵晨曦长得异常的高和瘦削，乌黑的头发修剪得非常整齐利落，五官精致、眉目隽秀。一身剪裁讲究的黑色西装，更让他显得身形修长。
他双手扶着探视窗的窗台，微微俯下身，一条腿略微往后站，另一条大长腿弯曲在前方来支撑身体。若不是这样的姿势，恐怕他的视线会因高出探视窗而被挡住。
旁边的沙发上端坐着一位大约四十多岁的夫人，衣着华丽。虽然她一边在流泪一边在用真丝手绢轻轻擦拭泪水，还是看得出她温婉美丽的面容。
这时，一个西装笔挺，举止干练的年轻人走过来。他叫李俊，是赵晨曦的助手。李俊对赵晨曦低声说：“该去开会了。”两人便快步离开。
一边走，赵晨曦一边神色凝重的对身旁的助手说：“去查一下，是谁泄露了消息。”
“是。”李俊回答完就跑走了。
赵晨曦则上了早已等候在医院门口的黑色轿车。
当然，这些是何晓欣所不知道的。所有的一切对她和她的同事们来说只是一条新闻而已。
----
工作一年后，为了住得更宽敞，何晓欣、冯莉莉和魏薇搬到了西郊的青石街小区。以前她们是一人住卧室，另外两人住客厅；现在，她们每人都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卧室。
青石街小区是几十年的老房子，房主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现在还住在小区里的大多是上了年纪的爷爷奶奶，或者买不起房的外来打工仔。
出乎意料的，她们搬来的第二天就有人来敲门。打开门来，外面站着一个头发自然卷的小伙儿和一个留着平头的小伙儿。卷发小伙儿平易近人，笑眯眯的自我介绍道：“我叫范志立，是青石街小区居委会的干事。”
他是特地来叮嘱三个新搬来的女孩：“我们这个小区规模小，住户少，也没有专业的物业管理人员和保安，都是靠住在这里的男性居民轮流值班。由于人手有限，所以每天晚上11：00锁大门。另外，这里周围治安不是很好，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
留平头的小伙儿叫陈嘉年，经营着一家淘宝网店。他留下一张名片和一张防狼武器的宣传单，说买东西直接找他，可以免运费。
----
晚上，那个穿一身皮衣皮裤的男孩果然找到青石街小区来了。何晓欣接到电话，知道这次没那么容易打发他走，一边下楼，一边心里默念“一定要坚守住阵地！”
那男孩一见到何晓欣，又马上要下跪。上午这一招很灵验，怎么也得再用一次。何晓欣一把拉住那男孩的手：“别跪，别跪了！”
男孩一幅见到菩萨虔诚心切的样子：“你就再做一次吧，求求你了！”
“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早就已经金盆洗手了！”
“就破例一次好吗？我加价到一千五。先付七百，事后再付八百。”
“不是钱的问题。我现在已经有正式工作了，不需要兼职做这个。再说，你不是不知道，最近风声紧，公安局在严打。要是被抓了，坐牢都有可能。”
这一翻对话引起了住在一楼的一个人的注意。两人虽然小声说着，却没有察觉身旁的窗户里，一个身影正津津有味的听着。他向窗外望去，见到一个女孩直发披肩，不施粉黛，穿着简单的牛仔裤和白色T-恤衫，看起来真是不像做特殊职业的人。
“只要做了假~身份~证，就不会有问题的。那些被抓的都是舍不得花钱做假~证件的。”
“为什么非要找我，找别人不行吗？”
“你技术最好啊！满分100的话，你不是98就是97。我们要求不高，你能做到90以上就行了。”
听到这句，窗户里的人直摇头，啧啧称奇。没想到这个特殊行业还有严格的打分制度。更没想到这个斯斯文文的女孩竟然技术高超。
何晓欣转身要走，那皮衣男孩又“扑通”一声跪下了，“你现在有一份好工作了，就可怜可怜我们这些还没工作的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菩萨在上，求你普渡众生！你若不应，我就长跪在此……”
这个皮衣男孩显然是有备而来，台词背得多顺溜啊！而且，经过半年的不断摸索，今天刚找到何晓欣的命门，乘胜追击才是上策。
“去年你没答应，她（男孩的女朋友）差点跳河自杀。今年，你要是再不答应，我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男孩跪在地上哭哭啼啼。
窗户里的身影撇撇嘴，叹息如今皮条客也不容易。
何晓欣望望天，心想，普渡了你，恐怕就轮到我下狱了。
“哪天？”她最终还是耳根子软了。
“这周六上午8点，在外语学院。”皮衣男孩眼里闪着星星。
“你明天把身份证带来，别人做的我不放心。”
窗户里的身影走到冰箱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压压惊，轻声的自言自语道：“狗改不了吃屎。”
何晓欣默默的走上楼，愁眉不展。自从大学时候替人考过一次试以后，像是注定一辈子都再甩不掉“枪手”这个名字的节奏。
第1章
周一上午，商贸大厦的一楼大厅里冷冷清清。楼里的工作人员要么在办公室格子间认真工作，要么夹着文件，神色严肃、风风火火的走进走出。
在一片安静的一楼大厅里，何晓欣和穿一身黑色皮衣皮裤的男孩拉拉扯扯的情景也就格外引人瞩目。
何晓欣刚大学毕业一年，虽然穿着一身天蓝色套裙，看起来也还是像个学生。
而那个男孩一脸的青涩稚气，看起来顶多十八~九岁。只是皮衣皮裤上镶满了明晃晃的铜扣和拉链，一只耳垂上还扎着一枚简单的银色耳钉，又不像个高中生。
何晓欣紧张的四下里望望，生怕被同事看到，“你怎么又来了？我说了我坚决不同意。你就别再浪费时间了！”
那男孩双手拉着何晓欣的衣袖，苦苦哀求，“我求你了，好吗？你就当行善积德、大发慈悲、拯救苍生！”
“小声点儿！”何晓欣再一次提醒对方。
那男孩竟然就地跪下了，“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你还让不让我上班了？”何晓欣看这次要打发走对方的难度又提高了一个等级，常规的办法已经不好使了，“那好吧。”
“你答应啦？”那男孩眼睛一亮，立刻站起来。
何晓欣叹口气，无可奈何的解释，“我是说，我告诉你我家的地址，你以后要下跪就去我家，不要再到我上班的地方来。”
事情是这样的，半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让那个男孩在商贸大厦撞见了何晓欣，从此，电话、短信骚扰就变成了直接上门骚扰。这事要从更早说起。还在大学里的时候，何晓欣同学为了赚钱，当过几次枪手，帮外校学生考英语四级。因为次次都考九十多的高分，所以声名远扬。这个男孩说他女朋友四级必须要得优秀，所以慕名而来，一定要请何晓欣出山。
终于送走这个痴情小青年，何晓欣急匆匆回到办公室，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离开的这段时间樊经理有没有发现。
可哪有什么事能逃过“极度关心下属”的樊经理的眼睛？头大秃顶，大腹便便的樊经理走进下属办公室，扫视一眼就发现了问题，“何晓欣去哪里了？”
“在楼下见小男朋友。”一个男声尖声答道。
“等她回来，问她还想不想要这个月的奖金！”樊经理丢下一句话，就扭着肥屁股出去了。
不一会儿，何晓欣脸色难看的回来了。办公室里一个男同事不怀好意的大声问：“何晓欣，你那个小男朋友怎么甩了半年都甩不掉？他是初中生还是高中生？”
何晓欣瞥了一眼那个正幸灾乐祸笑着的男同事，“是大专生。我就是喜欢比我小几岁的行不行？”
“这是你的事儿，我管不着。”那男同事还语带讽刺。
知道你管不着，还问？何晓欣真想拿一堆文件夹砸在那男同事头上。
坐身旁的冯莉莉用同情的眼神看向何晓欣，“樊经理刚才来过，问你要不要这个月的奖金。”
何晓欣双手撑在桌边，直了直腰。她听到“樊经理”这三个字就觉得心烦，“奖金？我就从来没有拿到过！反正每个月他都会找点理由把奖金全扣掉。”
魏薇从远处的办公桌跑过来，小声的说道，“下次他再来，你就拿出一把刀，跟他说，他要是不走，你就死在他面前。”
开玩笑吗？何晓欣眉头微蹙，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出馊主意的好朋友。
“别听她的。拿根棍子，他不走就直接打断他的腿！”冯莉莉微笑着望着何晓欣。
不是吧！你们是我的好朋友吗？何晓欣诧异的看着面前两个微笑得这么诚恳的女孩。
冯莉莉和魏薇，是和何晓欣一起在云台大学读书的好姐妹。毕业以后，她们毫无悬念的一起留在了云台市，进入了同一家公司，同一个部门，继续做室友和同事。虽然人家都说，进了云台大学就等于拿到了云台的两大企业——瀚洋集团和鑫宇集团的合同书，但是，她们先被瀚洋拒了，然后也没进鑫宇。究其原因，她们自认为能力很强，只是缺少伯乐而已。
----
大概下午四点多，正是感觉倦怠的时候，财务部的小林来找经理签字，经过何晓欣她们的办公室的时候，神神秘秘的说：“知道吗？瀚洋出事了。”
“什么事？”
“听说是董事长突然中风了，昏迷不醒。瀚洋马上要开紧急会议，开来了十几辆林肯和宾利，马路都快堵了！”小林一口气说了一长串，大家都愣住了。
“现在就能看见。”小林见这一屋子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又补上一句便转身跑了。
在一天中反应最慢的时候，诸如此类的小道消息是提神的最佳物品。经小林的提醒，整个办公室的人纷纷从滑轮椅上一跃而起，直奔楼梯转弯口，大家一起挤在楼梯转弯口的落地玻璃窗前惊呼：“哇——。”
“又来了一辆！”
“是劳斯莱斯。”
“出来两个保镖。”
“楼里面又出来几个保镖。”
“别见着穿黑西装的就说是保镖，可能就是普通职员。”
“说你没见识呢！”
两男同事刚开始斗嘴，就听见身后一个尖声男声呵斥道：“你们是在这里长见识的还是上班的？”
这是大家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还有这语气和可以料想到的之后的训斥。如果说刚才看热闹还只是提神，那么现在每个人绝对是完全清醒了。
办公室的一贯策略是喊声“樊经理好！”，撒腿就跑。这次也不例外。当最后一个“好”字传到樊经理耳朵里的时候，全体人员已经都冲进了办公室，趴在办公桌上喘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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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手扶着探视窗的窗台，微微俯下身，一条腿略微往后站，另一条大长腿弯曲在前方来支撑身体。若不是这样的姿势，恐怕他的视线会因高出探视窗而被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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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个西装笔挺，举止干练的年轻人走过来。他叫李俊，是赵晨曦的助手。李俊对赵晨曦低声说：“该去开会了。”两人便快步离开。
一边走，赵晨曦一边神色凝重的对身旁的助手说：“去查一下，是谁泄露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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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街小区是几十年的老房子，房主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现在还住在小区里的大多是上了年纪的爷爷奶奶，或者买不起房的外来打工仔。
出乎意料的，她们搬来的第二天就有人来敲门。打开门来，外面站着一个头发自然卷的小伙儿和一个留着平头的小伙儿。卷发小伙儿平易近人，笑眯眯的自我介绍道：“我叫范志立，是青石街小区居委会的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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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那个穿一身皮衣皮裤的男孩果然找到青石街小区来了。何晓欣接到电话，知道这次没那么容易打发他走，一边下楼，一边心里默念“一定要坚守住阵地！”
那男孩一见到何晓欣，又马上要下跪。上午这一招很灵验，怎么也得再用一次。何晓欣一把拉住那男孩的手：“别跪，别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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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钱的问题。我现在已经有正式工作了，不需要兼职做这个。再说，你不是不知道，最近风声紧，公安局在严打。要是被抓了，坐牢都有可能。”
这一翻对话引起了住在一楼的一个人的注意。两人虽然小声说着，却没有察觉身旁的窗户里，一个身影正津津有味的听着。他向窗外望去，见到一个女孩直发披肩，不施粉黛，穿着简单的牛仔裤和白色T-恤衫，看起来真是不像做特殊职业的人。
“只要做了假~身份~证，就不会有问题的。那些被抓的都是舍不得花钱做假~证件的。”
“为什么非要找我，找别人不行吗？”
“你技术最好啊！满分100的话，你不是98就是97。我们要求不高，你能做到90以上就行了。”
听到这句，窗户里的人直摇头，啧啧称奇。没想到这个特殊行业还有严格的打分制度。更没想到这个斯斯文文的女孩竟然技术高超。
何晓欣转身要走，那皮衣男孩又“扑通”一声跪下了，“你现在有一份好工作了，就可怜可怜我们这些还没工作的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菩萨在上，求你普渡众生！你若不应，我就长跪在此……”
这个皮衣男孩显然是有备而来，台词背得多顺溜啊！而且，经过半年的不断摸索，今天刚找到何晓欣的命门，乘胜追击才是上策。
“去年你没答应，她（男孩的女朋友）差点跳河自杀。今年，你要是再不答应，我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男孩跪在地上哭哭啼啼。
窗户里的身影撇撇嘴，叹息如今皮条客也不容易。
何晓欣望望天，心想，普渡了你，恐怕就轮到我下狱了。
“哪天？”她最终还是耳根子软了。
“这周六上午8点，在外语学院。”皮衣男孩眼里闪着星星。
“你明天把身份证带来，别人做的我不放心。”
窗户里的身影走到冰箱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压压惊，轻声的自言自语道：“狗改不了吃屎。”
何晓欣默默的走上楼，愁眉不展。自从大学时候替人考过一次试以后，像是注定一辈子都再甩不掉“枪手”这个名字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