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坦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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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内的草地上，鲜花灿烂，神树晶莹，清风阵阵，带起片片花香，隐约可见两道身影相对而坐，其中一人正在指手画脚，说得眉飞色舞。
“说到这里，我就想起了我五岁的时候，有一次偷跑出村，结果被我爹当场逮住，然后就是一顿修炼主义毒打，当时那个疼啊，让我屁股肿了好几天，去村塾的时候，都不敢坐下...”苏云滔滔不绝，想到哪里说哪里，只觉得放开了说，他能说个三天三夜不重样。
“重点。”夭月淡淡开口。
苏云悻悻地缩回手，旋即眼神也是黯淡下去。
“我出生即是伴随着不详，尽管爹娘瞒着我，但我知道的，按照常理来说，我早应该死了，现在只是在苟延残喘而已。”
他的话音很平静，就是像是在说一件小事。
自出生起，他从来没有与任何人说过这件事，今天在这里，是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
说完，他就是抬起头来，灿烂一笑，道:“所以你之前说的交易，哪怕现在反悔了也不要紧，我不会怪你的。”
当他说出这些事情来的时候，其实心中就已经做出了最坏的打算。
从小到大，他没少被人在背后说风凉话，戳脊梁骨，不美好的事情他都经历过了，已经没什么好失望的了。
夭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继续问道:“你为什么会伴随着不详，那些黑色血纹又是怎么回事，你的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捏着自己胳膊上的皮，苏云淡淡道:“我也不知道为何那黑色血纹和不详为何会伴随着我而生，但我不久前知道，在我出生前，就已经遭遇过别人的毒手，所以对于我来说，追回一些东西，是我余生活下去的唯一意义。”
“你怕吗？”
这一次，苏云却是摇头笑道:“怕吗，当然怕，任谁知道自己的寿命还有短短几年而已，都会害怕，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就没那么怕了，这也许就是所说的，既来之则安之，可能说得不太对，你别见怪，我打小读书就不好。”
当他说这话的时候，夭月发现，他的眼中，没有绝望，有的只是淡然如水的平静。
少年说的，是真话。
苏云还是笑，笑容很清澈，并不像是在说什么不开心的事，或者说，曾经该有的悲伤和绝望，早已经体会过了，他不想再体会一次。
痛苦这种东西，无论来个多少次，体验了多少回，他都不会喜欢。
夭月的眼帘缓缓闭合，让人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绪。
苏云也不着急，双手作枕，翘着二郎腿，口中含着灵草，举目眺望天幕。
这一刻，两人之间再度安静下来，麟兽则是趴在草地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不知过了多久，少女的声音打断了苏云的神游天外，她平静道:“你先出去吧。”
闻言，苏云则是一愣，看着那张足以祸乱世间的精致小脸，他疑惑道:“这就是你想要说的？”
不等他继续询问，他的周身已是光华炽盛，片刻后，他就是被带离出这片空间。
青丝如瀑，轻扬飞舞，这会儿，少女眺望向远处，久久不曾转移视线...
......
不出意料，苏云被踢出了石头，一个人躺在床上，回想起先前在石头内所说的话，他没由得觉得很是心安。
以往老是提心吊胆，怕自己的秘密被别人知晓，会对他不利，可现在真的被别人知晓后，他的心境，反而十分安详，像是终于放下了一副重担。
拧过脖子，看着天空上那轮悬挂的皎月，他喃喃道:“无论是什么事，大不了都是坦然面对呗，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能再怎么糟糕？我这个被老天遗弃的可怜虫，别的没有，就是心态好。”
“明天先把那养神灵液调出来再说。”他这么决定道，哪怕身体才是恢复不久，不过对于他这种恨不得一天当成四天过的人，实在是不愿意去耽误。
苏云最终下定了决心，他想尝试一下成为源丹师，这是目前他能想到的唯一出路，值得他去拼一拼，不能说成为源丹师就一定能走出困境，但至少会比现在的情况好点吧。
至于更好的可能，他还是期盼的，毕竟做人还是要有梦想的，万一成了呢，对吧，难道就只允许别人高高在上，还不允许他爬出深渊，来个绝地大翻身？
手中拿着先前某人扔给他的一张秘方，苏云大致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秘方上写满了细密的文字，不过这相比于那《源丹内篇》来说，已经很好理解，起码是他能看懂的。
揣起这张秘方，苏云瞬间用被褥蒙住脑袋，自语道:“睡觉睡觉，明天继续...”
很快，一夜便过去。
这天早上，苏云在自己的屋内摆放了一个大木盆，打算按照秘方上所写内容，开始配置养神灵液。
“温神花三朵，源融果两枚，然后再是增魂枝...”
看着手上的秘方，苏云不时向木盆内丢入三种药材，秘法写的很清楚，他只需要照做即可，唯一感觉有点为难的，就是还要将这些价值高昂的药材给捣烂成泥，因为这需要特殊的手法才能在防止药效精华流失的同时，充分激活其中的药效。
举起木臼来，苏云就是向下压去，力道不能太大，同时也不能太小，需要刚好维系在一个度上，不然很容易直接捣烂药材，对于他来说，这种事简直是无法承受之痛。
袖子擦去手心的汗水，他担忧道:“额，可千万别坏事，我可没有第二粒丹药去拍卖了。”
在苏云这般如履薄冰的小心谨慎下，倒是没有出现什么意外，随着木臼的一上一落，很快，木桶内就是出现了金黄色的粘稠物，一时间，奇异的香气对着他扑面而来，让他觉得自己的神魂都是要飘飘欲出。
直到让清水灌满整个木盆，一切步骤才算完成，于是他便像上次那样，取出那本古籍来，让自己神魂离体飞出，慢慢进入到配好的养神灵液中。
“呼，不愧是价值千金的养身灵液，爽~”
此时此刻，苏云的感觉很奇妙，以往在他的印象中，神魂这东西都是虚幻无形，无法与外物直接接触的，可现在，他的神魂泡在木盆内，那金黄色的气流穿过他透明的身躯时，竟是让他感觉浑身毛孔大开，整个人舒畅无比。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觉得自己的神魂正在变得凝实起来。
浸泡在养神灵液中，苏云直接颓废地瘫靠在木盆上，这会儿，他犹如回归母体般，一呼一吸间，充满了节奏感，那种感觉，浑然天成，说不出的美妙。
“怪不得有人喜欢专门往村里的浴池中泡澡，原来这种感觉这么舒服。”
想起来平日里间不少人偷偷摸摸跑到浴池子里，他还以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事，现在看来，他好像误会了什么。
随着他在养神灵液中的浸泡，木盆内不断升腾而出的金黄色气流，顺着毛孔悄然向神魂内钻去，金色光华流动间，使得他的神魂内部都是笼上一层淡淡的金纱。
人体周身本就是一处小天地，隐约中就存在着种种神秘的联系，当苏云神魂得到了温养充实时，似乎是反哺肉身，他的肉身体表也不断散发着温润的玉光，这让他现在看上去宛若一块天然玉石。
“咦，居然还有这般效果？”
当他发现自己在外面的肉身，其上宝霞点点时，少年不由得愣了愣，然后就是双手变化，结出牵引手印，加大了对于金黄色气流的汲取速度。
在苏云疯狂的索取下，越来越多的金黄气流升腾而起，木桶内蒸汽腾腾，宛如一个大蒸炉，从远处看，只能看到金黄的光晕笼罩开来。
最终，那金黄气流全部被苏云的神魂吸收掉，虽然未曾动用，但此刻的他可以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神魂比最初的时候凝实了许多，一种奇妙的波动正在自己体内缓缓诞生。
用手捧起一把彻底变为清水的液体，他无奈道:“好像这就到头了，没办法，先出去好了。”
当透明的神魂回到体内的一霎那，苏云睫毛微动，徒然睁开双眼，原本黑色的瞳孔内，这一刻，却是有着璀璨的金色浮现，只不过仅仅持续了片刻，就消散隐于深处，重新转化为明亮的幽黑色。
“这样就算结束了吧，让我试试。”
苏云轻吐一声，眉心处当即闪耀发光，以他为源头，那里有一道道涟漪状的波动开始向着四周扩散，无形之中触碰到了房间内的不少东西，而让他惊讶的是，每当他的那波动触碰到了物体之后，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有图像浮现，即便他是闭着眼也能看得很清楚。
这意味着哪怕他不需要睁眼也可以清楚知道这房间内的所有情形。
“好神奇的神魂之力，不知道这样行不行。”他这么想到。
侧过脸来看向摆在桌子上的一支毛笔，苏云心念一动，眉心处又是有无形波动扩散出来，下一刻，那支毛笔就在他惊讶的目光中缓缓升空，对着这边飘来，但没过一会儿，毛笔便啪嗒一声从空中掉落。
“这就是隔空取物吗，以后可以出去给沈金他们表演下。”
虽然时间很短暂，可这样不同寻常的体验仍是让苏云觉得很新鲜，他现在很想知道，如果自己能真正成为源丹师，到时候又会是什么情形。
石头内的草地上，鲜花灿烂，神树晶莹，清风阵阵，带起片片花香，隐约可见两道身影相对而坐，其中一人正在指手画脚，说得眉飞色舞。
“说到这里，我就想起了我五岁的时候，有一次偷跑出村，结果被我爹当场逮住，然后就是一顿修炼主义毒打，当时那个疼啊，让我屁股肿了好几天，去村塾的时候，都不敢坐下...”苏云滔滔不绝，想到哪里说哪里，只觉得放开了说，他能说个三天三夜不重样。
“重点。”夭月淡淡开口。
苏云悻悻地缩回手，旋即眼神也是黯淡下去。
“我出生即是伴随着不详，尽管爹娘瞒着我，但我知道的，按照常理来说，我早应该死了，现在只是在苟延残喘而已。”
他的话音很平静，就是像是在说一件小事。
自出生起，他从来没有与任何人说过这件事，今天在这里，是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
说完，他就是抬起头来，灿烂一笑，道:“所以你之前说的交易，哪怕现在反悔了也不要紧，我不会怪你的。”
当他说出这些事情来的时候，其实心中就已经做出了最坏的打算。
从小到大，他没少被人在背后说风凉话，戳脊梁骨，不美好的事情他都经历过了，已经没什么好失望的了。
夭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继续问道:“你为什么会伴随着不详，那些黑色血纹又是怎么回事，你的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捏着自己胳膊上的皮，苏云淡淡道:“我也不知道为何那黑色血纹和不详为何会伴随着我而生，但我不久前知道，在我出生前，就已经遭遇过别人的毒手，所以对于我来说，追回一些东西，是我余生活下去的唯一意义。”
“你怕吗？”
这一次，苏云却是摇头笑道:“怕吗，当然怕，任谁知道自己的寿命还有短短几年而已，都会害怕，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就没那么怕了，这也许就是所说的，既来之则安之，可能说得不太对，你别见怪，我打小读书就不好。”
当他说这话的时候，夭月发现，他的眼中，没有绝望，有的只是淡然如水的平静。
少年说的，是真话。
苏云还是笑，笑容很清澈，并不像是在说什么不开心的事，或者说，曾经该有的悲伤和绝望，早已经体会过了，他不想再体会一次。
痛苦这种东西，无论来个多少次，体验了多少回，他都不会喜欢。
夭月的眼帘缓缓闭合，让人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绪。
苏云也不着急，双手作枕，翘着二郎腿，口中含着灵草，举目眺望天幕。
这一刻，两人之间再度安静下来，麟兽则是趴在草地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不知过了多久，少女的声音打断了苏云的神游天外，她平静道:“你先出去吧。”
闻言，苏云则是一愣，看着那张足以祸乱世间的精致小脸，他疑惑道:“这就是你想要说的？”
不等他继续询问，他的周身已是光华炽盛，片刻后，他就是被带离出这片空间。
青丝如瀑，轻扬飞舞，这会儿，少女眺望向远处，久久不曾转移视线...
......
不出意料，苏云被踢出了石头，一个人躺在床上，回想起先前在石头内所说的话，他没由得觉得很是心安。
以往老是提心吊胆，怕自己的秘密被别人知晓，会对他不利，可现在真的被别人知晓后，他的心境，反而十分安详，像是终于放下了一副重担。
拧过脖子，看着天空上那轮悬挂的皎月，他喃喃道:“无论是什么事，大不了都是坦然面对呗，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能再怎么糟糕？我这个被老天遗弃的可怜虫，别的没有，就是心态好。”
“明天先把那养神灵液调出来再说。”他这么决定道，哪怕身体才是恢复不久，不过对于他这种恨不得一天当成四天过的人，实在是不愿意去耽误。
苏云最终下定了决心，他想尝试一下成为源丹师，这是目前他能想到的唯一出路，值得他去拼一拼，不能说成为源丹师就一定能走出困境，但至少会比现在的情况好点吧。
至于更好的可能，他还是期盼的，毕竟做人还是要有梦想的，万一成了呢，对吧，难道就只允许别人高高在上，还不允许他爬出深渊，来个绝地大翻身？
手中拿着先前某人扔给他的一张秘方，苏云大致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秘方上写满了细密的文字，不过这相比于那《源丹内篇》来说，已经很好理解，起码是他能看懂的。
揣起这张秘方，苏云瞬间用被褥蒙住脑袋，自语道:“睡觉睡觉，明天继续...”
很快，一夜便过去。
这天早上，苏云在自己的屋内摆放了一个大木盆，打算按照秘方上所写内容，开始配置养神灵液。
“温神花三朵，源融果两枚，然后再是增魂枝...”
看着手上的秘方，苏云不时向木盆内丢入三种药材，秘法写的很清楚，他只需要照做即可，唯一感觉有点为难的，就是还要将这些价值高昂的药材给捣烂成泥，因为这需要特殊的手法才能在防止药效精华流失的同时，充分激活其中的药效。
举起木臼来，苏云就是向下压去，力道不能太大，同时也不能太小，需要刚好维系在一个度上，不然很容易直接捣烂药材，对于他来说，这种事简直是无法承受之痛。
袖子擦去手心的汗水，他担忧道:“额，可千万别坏事，我可没有第二粒丹药去拍卖了。”
在苏云这般如履薄冰的小心谨慎下，倒是没有出现什么意外，随着木臼的一上一落，很快，木桶内就是出现了金黄色的粘稠物，一时间，奇异的香气对着他扑面而来，让他觉得自己的神魂都是要飘飘欲出。
直到让清水灌满整个木盆，一切步骤才算完成，于是他便像上次那样，取出那本古籍来，让自己神魂离体飞出，慢慢进入到配好的养神灵液中。
“呼，不愧是价值千金的养身灵液，爽~”
此时此刻，苏云的感觉很奇妙，以往在他的印象中，神魂这东西都是虚幻无形，无法与外物直接接触的，可现在，他的神魂泡在木盆内，那金黄色的气流穿过他透明的身躯时，竟是让他感觉浑身毛孔大开，整个人舒畅无比。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觉得自己的神魂正在变得凝实起来。
浸泡在养神灵液中，苏云直接颓废地瘫靠在木盆上，这会儿，他犹如回归母体般，一呼一吸间，充满了节奏感，那种感觉，浑然天成，说不出的美妙。
“怪不得有人喜欢专门往村里的浴池中泡澡，原来这种感觉这么舒服。”
想起来平日里间不少人偷偷摸摸跑到浴池子里，他还以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事，现在看来，他好像误会了什么。
随着他在养神灵液中的浸泡，木盆内不断升腾而出的金黄色气流，顺着毛孔悄然向神魂内钻去，金色光华流动间，使得他的神魂内部都是笼上一层淡淡的金纱。
人体周身本就是一处小天地，隐约中就存在着种种神秘的联系，当苏云神魂得到了温养充实时，似乎是反哺肉身，他的肉身体表也不断散发着温润的玉光，这让他现在看上去宛若一块天然玉石。
“咦，居然还有这般效果？”
当他发现自己在外面的肉身，其上宝霞点点时，少年不由得愣了愣，然后就是双手变化，结出牵引手印，加大了对于金黄色气流的汲取速度。
在苏云疯狂的索取下，越来越多的金黄气流升腾而起，木桶内蒸汽腾腾，宛如一个大蒸炉，从远处看，只能看到金黄的光晕笼罩开来。
最终，那金黄气流全部被苏云的神魂吸收掉，虽然未曾动用，但此刻的他可以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神魂比最初的时候凝实了许多，一种奇妙的波动正在自己体内缓缓诞生。
用手捧起一把彻底变为清水的液体，他无奈道:“好像这就到头了，没办法，先出去好了。”
当透明的神魂回到体内的一霎那，苏云睫毛微动，徒然睁开双眼，原本黑色的瞳孔内，这一刻，却是有着璀璨的金色浮现，只不过仅仅持续了片刻，就消散隐于深处，重新转化为明亮的幽黑色。
“这样就算结束了吧，让我试试。”
苏云轻吐一声，眉心处当即闪耀发光，以他为源头，那里有一道道涟漪状的波动开始向着四周扩散，无形之中触碰到了房间内的不少东西，而让他惊讶的是，每当他的那波动触碰到了物体之后，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有图像浮现，即便他是闭着眼也能看得很清楚。
这意味着哪怕他不需要睁眼也可以清楚知道这房间内的所有情形。
“好神奇的神魂之力，不知道这样行不行。”他这么想到。
侧过脸来看向摆在桌子上的一支毛笔，苏云心念一动，眉心处又是有无形波动扩散出来，下一刻，那支毛笔就在他惊讶的目光中缓缓升空，对着这边飘来，但没过一会儿，毛笔便啪嗒一声从空中掉落。
“这就是隔空取物吗，以后可以出去给沈金他们表演下。”
虽然时间很短暂，可这样不同寻常的体验仍是让苏云觉得很新鲜，他现在很想知道，如果自己能真正成为源丹师，到时候又会是什么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