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魔性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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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面试邀约定在了早上九点钟到面试公司，所以七点左右赵风就起床洗漱了。
面试地址在新街口附近，赵风通过手机地图看了下，过去要公交转地铁，至少要一个多小时。
迟到是面试比较忌讳的，好在八点三十五分赵风已经站在了面试公司所在写字楼的楼下。他捏了捏手里的那份简历，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新街口的写字楼在外面看上去都很高大上，起码八点三十五分之前的赵风是这么觉得的。
然而刚进到楼里，他就看清了华丽外表下的内在景象——一间间很小的办公室排在两边，从门口经过就能看到整个办公室的场景。小也不算什么，但是有的办公室看上去十分的杂乱，第一眼就能让人联想到一个词：“皮包公司”。
对照着门牌号赵风很快就找到了面试公司的办公室。
“您好，我是过来面试的。”刚好能容纳一人的前台后面坐着一位穿着制服的女生，看上去年龄并没有多大。
“你好，你叫赵风是吧？跟我来。”
赵风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公司里有一个玻璃隔出来的单人办公室，旁边有一张看似待客的小圆桌，另外还有两排长条形的办公桌，办公桌的每个工位上都放着一部电话座机。
前台的女生安排赵风和她面对面坐在了小圆桌旁，然后让赵风先进行了自我介绍，自我介绍完后，女生充满激情地介绍起了公司的情况。
“我们公司呢，主要是做SEO的，SEO你了解吗？”
赵风摇了摇头，他还在幻想和现实的差异里没有走出来：“额...不太了解。”
“简单来说就是搜索引擎优化，通过运作让你的网站在通过相应的关键词搜索后排名更加靠前，详细的信息我们这里有相关的资料，待会你可以自己看一下。”
“好。”虽然待在这么小办公室里很压抑，但是赵风还是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我们公司的员工平时联系的都是企业的老板，后期出单的时候还会外出和各个企业老板当面沟通。”顿了顿，女生继续说道：“跟各种老板的沟通交流对你以后的自我提升会有很大帮助，当然压力也是有的，你抗压能力强吗？”
“应...应该还行吧。”平时接触的全是老板？赵风听了觉得有点蒙。
就这鸽子窝大小的办公室，整天接触的都是老板？哪怕赵风是刚毕业的，他也看出了不靠谱。
“那行，那过会就直接开始上班吧。”
“？？？”
赵风更蒙了，不需要了解面试人员具体能力的吗？不需要对面试人员进行筛选的吗？着这么直接上岗了？
前台女生并没有给赵风反应时间，她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说道：“刚好八点五十五了，人基本到齐了，你先跟大家一起做早操吧。”
WTF？？？早操是什么鬼？
这时其他人已经在工位的过道里站成了两排，脑袋一片空白的赵风被领着站到了队伍的后面。
“你是今天新来的，就先看着前面的人的动作跟着做吧。”
前台女生将赵风安排到他要站的位置后就回到了她狭窄的工位上。
“。。。”
想象和现实差异太大的办公环境，顺利得不能再顺利的面试，突如其来的入职，莫名其妙的早操......
赵风的脑袋已经卡壳了，只能凭着身体的本能在模仿着前面的员工的动作。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
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
随着歌声的响起，前面的人做起了夸张的肢体动作。
“这么魔性的吗？我是谁？谁是我？我从哪里来？我到哪里去？”赵风的大脑已经空白得不能再空白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歌曲结束，其他人斗志昂扬地回到了工位上，立马开始了一个接一个地拨打起电话。
不要慌，你有聪明的大脑，有完备的计划，赵风在心里如是提醒自己。
他刚颤颤巍巍的坐到空闲的工位上，一个貌似老员工的人就走到他面前，递过来两张A4纸说道：“先把第一张的话术熟悉一下，第二张是客户电话，鉴于你是新来的，今天只要打完一张电话名单就行。”
说完，这位老员工不等赵风做出任何回应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跑！
这是赵风缓过来后想到的唯一一个字。
装做要去上厕所，他向前台小姐姐问了厕所的位置便走出了办公室。
出了办公室拐个弯，赵风没去坐电梯，而是沿着消防楼梯疯狂地向下跑去......
“表哥？面试结束啦？顺利吗？”赵风回到家，刚好碰到戴着发带的韩欣瑶从卫生间里出来，看上去应该是刚起床洗漱结束。
“咳咳，面试还行，应该算是通过了，不过公司规模有点小，所以我想再挑挑。”赵风努力掩饰着脸上的尴尬，扮演出一副‘我是人才，我要挑公司’的模样。
神经有点大条的韩欣瑶并没有看出赵风的异常：“也对哦，工作是要好好挑选一下。”
“对了，你们还没开学吗？”赵风此刻还没有完全缓过来，所以赶紧岔开了话题。
“快了，还有两天就开学了。”
大学生活很自由，所以韩欣瑶一点都没有“要开学了，所以我很难过”的负面情绪。
“还是上大学好啊！唉，老了，老了。”
“。。。”
韩欣瑶无语地看着莫名其妙感慨的赵风背着手回到了他的房间。
赵风一般不会在房间里抽烟，但是现在他脚边的垃圾桶里已经有了三四个烟头了。
漫无目的地浏览着招聘网站，但是几乎没有发送过几次简历，尤其是看到“管培生”字眼的，一律跳过。
他是真的怕了，甚至已经留下心理阴影了。
在上海的几个月是赵风毕业前夕找的第一份带有实习性质的工作，几个月下来，他发现自己并不适合做销售，至于他的大学专业——电子信息科学与技术，赵风回想起来就觉得是个坑。什么都教，但什么都教不深，再加上赵风大学时期一个学期的课程至少要逃一半，再怎么专业的课程他也专业不起来。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赵风都在家里刷新着招聘网站，这中间只接到一两个面试通知，但结果都不尽人意，要么公司看不上他，要么他看不上公司。
大学时期赵风几乎没受到过打击，除了学习以外（经常逃课，没办法），人缘好、唱歌唱得好听、玩游戏在整个专业班级里也是数一数二的，用四个字形容那就是“意气风发”。
但初入社会的茫然赵风也没有能够避免，甚至于还没有正式踏上工作岗位，他的锐气已经磨掉了许多。
“主人，那孙子又来电话啦！”，正抽着烟回味着大学时期的美好生活，赵风被手机铃声给拉回到了现实。
“疯子，晚上有空吗？”
“有空，特别有空！”
“......，晚上我和大壮去你那吃饭，不要买菜啊，我爸来了一趟，给我带了好多咸肉、鸡肉还有蔬菜啥的，晚上我拿点过去。”
“那哪行，叔叔好不容易来一趟给你带吃的，你拿给我算怎么回事。”上大学的时候，赵风见过很多次江子乐的父亲，非常老实淳朴的一位农名，对赵风几个人也特别好，每次去学校都会带些自家腌制的咸菜或者蒸熟的香肠之类的，而且每次都是四人份，寝室里人人都有。
“我跟我爸说了你回南京了，他让我拿给你的，反正就是这么回事，我们晚上尽量早点到，就这样，挂了啊。”
“。。。”赵风对江子乐这种风风火火的性格早就见怪不怪了。
先不去想工作的事了，赵风掐灭了烟，拿起手机分别给何强、韩欣瑶、李薇发了条QQ消息：“我有两个朋友今天晚上过来，会多烧几个菜，晚上一起吃饭吧？”
“好哒”
“好的，下课了我们就回去[馋]”
韩欣瑶和李薇上课一定在玩手机，这秒回的速度也是没谁了。
“不了，晚上我们部门聚会，吃大餐[斜眼笑]”过了一会何强也回了消息。
“强哥，保‘重’啊！[阴险]”
发完消息赵风把房间收拾了下，这几天待在家里有点颓废，到处都乱糟糟的。
“表哥，开门！”
赵风打开门无语的看着韩欣瑶：“钥匙又丢了？”
“哦，急着赶回来吃饭，忘在学校了。”熟悉了之后，韩欣瑶对于这种小事已经完全不会不好意思了。
赵风转头看向李薇：“你呢？你的钥匙也忘在学校了？”
“我看欣瑶带了钥匙我就没带，哪知道她这么不靠谱。”李薇一摊手，毫不在意的把锅甩给了韩欣瑶。
韩欣瑶双手插着腰，装做凶神恶煞的说道：“薇薇，来，咱们俩好好聊聊！”
“我错了！”说完，李薇朝着卧室跑去。
韩欣瑶咬牙切齿的追了上去：“妖怪，哪里跑！”
“表哥，救命啊！”李薇又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赵风乐得看这种毫无威力的斗殴场景，他笑着说道：“你们打你们的，我坐山观虎斗就行了。”
“你说谁是母老虎？”韩欣瑶突然停下了动作，转头瞪着赵风。
李薇眼睛一转，赶紧也转移了目标：“就是，今天不把话说清，我们两跟你没完！”
“？？？”
赵风有点蒙，自己怎么就变成了火力集中点了呢？
不管了，这种情况下不要解释，跑就完事了......
昨天的面试邀约定在了早上九点钟到面试公司，所以七点左右赵风就起床洗漱了。
面试地址在新街口附近，赵风通过手机地图看了下，过去要公交转地铁，至少要一个多小时。
迟到是面试比较忌讳的，好在八点三十五分赵风已经站在了面试公司所在写字楼的楼下。他捏了捏手里的那份简历，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新街口的写字楼在外面看上去都很高大上，起码八点三十五分之前的赵风是这么觉得的。
然而刚进到楼里，他就看清了华丽外表下的内在景象——一间间很小的办公室排在两边，从门口经过就能看到整个办公室的场景。小也不算什么，但是有的办公室看上去十分的杂乱，第一眼就能让人联想到一个词：“皮包公司”。
对照着门牌号赵风很快就找到了面试公司的办公室。
“您好，我是过来面试的。”刚好能容纳一人的前台后面坐着一位穿着制服的女生，看上去年龄并没有多大。
“你好，你叫赵风是吧？跟我来。”
赵风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公司里有一个玻璃隔出来的单人办公室，旁边有一张看似待客的小圆桌，另外还有两排长条形的办公桌，办公桌的每个工位上都放着一部电话座机。
前台的女生安排赵风和她面对面坐在了小圆桌旁，然后让赵风先进行了自我介绍，自我介绍完后，女生充满激情地介绍起了公司的情况。
“我们公司呢，主要是做SEO的，SEO你了解吗？”
赵风摇了摇头，他还在幻想和现实的差异里没有走出来：“额...不太了解。”
“简单来说就是搜索引擎优化，通过运作让你的网站在通过相应的关键词搜索后排名更加靠前，详细的信息我们这里有相关的资料，待会你可以自己看一下。”
“好。”虽然待在这么小办公室里很压抑，但是赵风还是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我们公司的员工平时联系的都是企业的老板，后期出单的时候还会外出和各个企业老板当面沟通。”顿了顿，女生继续说道：“跟各种老板的沟通交流对你以后的自我提升会有很大帮助，当然压力也是有的，你抗压能力强吗？”
“应...应该还行吧。”平时接触的全是老板？赵风听了觉得有点蒙。
就这鸽子窝大小的办公室，整天接触的都是老板？哪怕赵风是刚毕业的，他也看出了不靠谱。
“那行，那过会就直接开始上班吧。”
“？？？”
赵风更蒙了，不需要了解面试人员具体能力的吗？不需要对面试人员进行筛选的吗？着这么直接上岗了？
前台女生并没有给赵风反应时间，她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说道：“刚好八点五十五了，人基本到齐了，你先跟大家一起做早操吧。”
WTF？？？早操是什么鬼？
这时其他人已经在工位的过道里站成了两排，脑袋一片空白的赵风被领着站到了队伍的后面。
“你是今天新来的，就先看着前面的人的动作跟着做吧。”
前台女生将赵风安排到他要站的位置后就回到了她狭窄的工位上。
“。。。”
想象和现实差异太大的办公环境，顺利得不能再顺利的面试，突如其来的入职，莫名其妙的早操......
赵风的脑袋已经卡壳了，只能凭着身体的本能在模仿着前面的员工的动作。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
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
随着歌声的响起，前面的人做起了夸张的肢体动作。
“这么魔性的吗？我是谁？谁是我？我从哪里来？我到哪里去？”赵风的大脑已经空白得不能再空白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歌曲结束，其他人斗志昂扬地回到了工位上，立马开始了一个接一个地拨打起电话。
不要慌，你有聪明的大脑，有完备的计划，赵风在心里如是提醒自己。
他刚颤颤巍巍的坐到空闲的工位上，一个貌似老员工的人就走到他面前，递过来两张A4纸说道：“先把第一张的话术熟悉一下，第二张是客户电话，鉴于你是新来的，今天只要打完一张电话名单就行。”
说完，这位老员工不等赵风做出任何回应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跑！
这是赵风缓过来后想到的唯一一个字。
装做要去上厕所，他向前台小姐姐问了厕所的位置便走出了办公室。
出了办公室拐个弯，赵风没去坐电梯，而是沿着消防楼梯疯狂地向下跑去......
“表哥？面试结束啦？顺利吗？”赵风回到家，刚好碰到戴着发带的韩欣瑶从卫生间里出来，看上去应该是刚起床洗漱结束。
“咳咳，面试还行，应该算是通过了，不过公司规模有点小，所以我想再挑挑。”赵风努力掩饰着脸上的尴尬，扮演出一副‘我是人才，我要挑公司’的模样。
神经有点大条的韩欣瑶并没有看出赵风的异常：“也对哦，工作是要好好挑选一下。”
“对了，你们还没开学吗？”赵风此刻还没有完全缓过来，所以赶紧岔开了话题。
“快了，还有两天就开学了。”
大学生活很自由，所以韩欣瑶一点都没有“要开学了，所以我很难过”的负面情绪。
“还是上大学好啊！唉，老了，老了。”
“。。。”
韩欣瑶无语地看着莫名其妙感慨的赵风背着手回到了他的房间。
赵风一般不会在房间里抽烟，但是现在他脚边的垃圾桶里已经有了三四个烟头了。
漫无目的地浏览着招聘网站，但是几乎没有发送过几次简历，尤其是看到“管培生”字眼的，一律跳过。
他是真的怕了，甚至已经留下心理阴影了。
在上海的几个月是赵风毕业前夕找的第一份带有实习性质的工作，几个月下来，他发现自己并不适合做销售，至于他的大学专业——电子信息科学与技术，赵风回想起来就觉得是个坑。什么都教，但什么都教不深，再加上赵风大学时期一个学期的课程至少要逃一半，再怎么专业的课程他也专业不起来。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赵风都在家里刷新着招聘网站，这中间只接到一两个面试通知，但结果都不尽人意，要么公司看不上他，要么他看不上公司。
大学时期赵风几乎没受到过打击，除了学习以外（经常逃课，没办法），人缘好、唱歌唱得好听、玩游戏在整个专业班级里也是数一数二的，用四个字形容那就是“意气风发”。
但初入社会的茫然赵风也没有能够避免，甚至于还没有正式踏上工作岗位，他的锐气已经磨掉了许多。
“主人，那孙子又来电话啦！”，正抽着烟回味着大学时期的美好生活，赵风被手机铃声给拉回到了现实。
“疯子，晚上有空吗？”
“有空，特别有空！”
“......，晚上我和大壮去你那吃饭，不要买菜啊，我爸来了一趟，给我带了好多咸肉、鸡肉还有蔬菜啥的，晚上我拿点过去。”
“那哪行，叔叔好不容易来一趟给你带吃的，你拿给我算怎么回事。”上大学的时候，赵风见过很多次江子乐的父亲，非常老实淳朴的一位农名，对赵风几个人也特别好，每次去学校都会带些自家腌制的咸菜或者蒸熟的香肠之类的，而且每次都是四人份，寝室里人人都有。
“我跟我爸说了你回南京了，他让我拿给你的，反正就是这么回事，我们晚上尽量早点到，就这样，挂了啊。”
“。。。”赵风对江子乐这种风风火火的性格早就见怪不怪了。
先不去想工作的事了，赵风掐灭了烟，拿起手机分别给何强、韩欣瑶、李薇发了条QQ消息：“我有两个朋友今天晚上过来，会多烧几个菜，晚上一起吃饭吧？”
“好哒”
“好的，下课了我们就回去[馋]”
韩欣瑶和李薇上课一定在玩手机，这秒回的速度也是没谁了。
“不了，晚上我们部门聚会，吃大餐[斜眼笑]”过了一会何强也回了消息。
“强哥，保‘重’啊！[阴险]”
发完消息赵风把房间收拾了下，这几天待在家里有点颓废，到处都乱糟糟的。
“表哥，开门！”
赵风打开门无语的看着韩欣瑶：“钥匙又丢了？”
“哦，急着赶回来吃饭，忘在学校了。”熟悉了之后，韩欣瑶对于这种小事已经完全不会不好意思了。
赵风转头看向李薇：“你呢？你的钥匙也忘在学校了？”
“我看欣瑶带了钥匙我就没带，哪知道她这么不靠谱。”李薇一摊手，毫不在意的把锅甩给了韩欣瑶。
韩欣瑶双手插着腰，装做凶神恶煞的说道：“薇薇，来，咱们俩好好聊聊！”
“我错了！”说完，李薇朝着卧室跑去。
韩欣瑶咬牙切齿的追了上去：“妖怪，哪里跑！”
“表哥，救命啊！”李薇又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赵风乐得看这种毫无威力的斗殴场景，他笑着说道：“你们打你们的，我坐山观虎斗就行了。”
“你说谁是母老虎？”韩欣瑶突然停下了动作，转头瞪着赵风。
李薇眼睛一转，赶紧也转移了目标：“就是，今天不把话说清，我们两跟你没完！”
“？？？”
赵风有点蒙，自己怎么就变成了火力集中点了呢？
不管了，这种情况下不要解释，跑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