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叶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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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凡胡乱的往嘴里塞了几口面，就跟着娘去了待客厅。
杨家的祖宅是在清朝末年修建的，前后足有二十几进，能同时容纳上百人居住。在刚刚建国的时候，全国各地都在“斗地主”，杨家祖宅也没能幸免，被收缴为国有。
但不知道杨老太爷使用了什么手段，又从政府的手里把房子要了回来，还进行了大规模修缮。自此以后，杨家族人就多数生活在祖宅之中。
待客厅在祖宅的最前面。
在待客厅的两个主位上是杨成武和一个老太太。下首位置上，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孩，看面貌应该只有二十出头。
老太太的头发都已经花白，十分稀疏，头发勉强能盖住头皮，却梳理的非常整齐。她身上的皮肤看上去如同深秋的树皮，干枯褶皱，毫无生气，布满了老年斑。一身褐色粗布衣服却是打理的紧趁利落。
老太太的面色凝重，没有一丝的笑模样，双眼直直的盯着刚进门的杨凡，如同一只觅食的秃鹰。
与老太太四目相对，杨凡心里暗自吃惊。这个老太太看起来年纪要在八十开外，眼皮向下耷拉着，但目光炯炯，双目如炬，好像两把利刃一般。
上一次见到一个老太太能有这样凌厉的目光，还是十几年前，那老太太正是杨凡的奶奶，那时候她的眼睛还没有瞎。
面前的老太太坐在椅子上，上身挺得笔直，膀不晃，身不摇，像是入定了的老僧。
单从外表就看得出来，这老太太的身份一定不简单。杨凡心里暗叹，一个人要经过多少大风大浪，才能在这把年纪还有这样强大的气场！
“叶老太太，这两个就是犬子杨能和我侄子杨凡。”杨成武给老太太介绍道。
老太太并没有搭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们两个还不快见过叶奶奶，她老人家和你们的爷爷奶奶都是朋友。”杨成武冲着他们两个叫道，面带不悦。
虽然知道这老太太不简单，但杨凡对她的第一印象并不好，觉得这老太太倚老卖老，并不太想理会她，但碍于二伯的面子，也只好硬着头皮准备上前打个招呼。
还没等杨凡说话，只见杨能抢步上前，直挺挺的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十分有礼的说道：“晚辈见过叶奶奶。”
杨凡惊呆了！
“别人都叫我叶老太太，你也这么跟着叫吧。”叶老太太还是面无表情，只是稍微向上抬了抬手，示意杨能站起来。
杨凡觉得不可理喻，这都什么年代了，杨家人怎么还是这么古板，还遵守老古董留下的规矩。见到一个素未谋面的长辈，居然就要磕头行礼，真是比古人还古人，比古董还古董！
他从小就在北京长大，不懂得杨家的礼节规矩，即使是懂得，他也不会给娘以外的人下跪，当然，对冷梦唯求婚的那次是个例外！
杨凡脑袋里想着自己的事情，既没有说话，也没有行礼，就傻站在原地，只是眼睛还盯着叶老太太。
“小畜生，还不快上前给你叶奶奶磕头，还傻站在那干嘛。”杨成武大声的训斥道。
在杨凡的记忆中，这还是二伯第一次骂自己，他知道，二伯只是在外人面前做样子，并非真的责怪自己。
但杨凡自幼就是不服管教，玩世不恭的性格，就连养父母都从未训斥过他。二伯居然不分青红皂白的当着外人骂了他一句，他心里更是不服气，直挺挺的站在原地不说话。
杨成武还要再次发作，叶老太太伸手制止道：“杨老二，江湖人也尊称你一声杨二爷，怎么还跟一个孩子生气。我听说，这孩子打小在北京长大，不懂咱们这行的规矩，算了算了。”
听到叶老太太这么说，杨凡倒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对着叶老太太鞠了一躬，说道：“叶奶奶好，我从小不在杨家生活，不懂规矩，您别在意。”
“哈哈，老太婆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怎么会和你们这些小东西一般见识，你们两个也都坐吧。”叶老太太一边说，一边示意他们两个坐下，“忘了给你们引荐，这姑娘是的孙女，叫吴双。她可是我们叶家出了名的机灵鬼，你们可要当心，这小丫头可坏着哩。”
叶老太太在看着吴双的时候，目光柔和，满脸的宠爱溢之情于言表。可以看出，她把这宝贝孙女视为掌上明珠，是心尖上最嫩的肉。
“我叫吴双，虽然常惹奶奶生气，但也没有奶奶说的那么坏啦，还请多关照。”吴双站起来，向在场的人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又冲着杨成武鞠了一躬，才坐回了原位。
从一进门，杨凡的注意力就都落在叶老太太身上，没太注意这个名叫吴双的年轻女孩。
吴双不算是传统意义上的美女，皮肤稍微有些黑，一头披肩短发散在锁骨上，薄嘴唇，小鼻子，一双乌黑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卷长的睫毛盖在眼睛上，很是可爱。
尤其是她笑的时候，露出小小的虎牙，带出几分的俏皮。配上匀称的五官，也算得上是亭亭玉立。
还是叶老太太率先开口：“听说你受伤了，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了？”此时，叶老太太已经不再咄咄逼人，身上又散发出了长辈对晚辈关心的神态，脸色也不像开始时那样紧绷着，带出几分暖意。
“已经好多了，让您费心了。”杨凡答道。他不知道叶老太太此行的目的，但她既然要见自己，多少应该知道一些与自己遭遇有关的内情。
“那就好，既然你已经没有什么大碍，我也就不绕弯子，直接进入正题了。”叶老太太说着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叹了口气，继续道，“你二伯已经将你被绑的经历对我讲了，虽然我还不知道这群人的来历，但他们既然敢如此行事，定然有不小的来历，你日后一定要加倍小心。”
“我杨家岂是池中之物，他们居然惹到了我们杨家人的头上。”杨二爷脸色难看，气哼哼的说道，“虽然我们四大家族没有了昔日的荣光，但也轮不到这群鼠辈欺负，真是岂有此理。”
杨凡听得一头雾水，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怎么跟拍电视剧一样，越说越奇怪了。
叶老太太和二伯究竟是什么人，正常人遇到这种事情的第一反应，不是应该报警吗？他们居然这么镇定，还说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话？
杨凡完全没有听明白叶老太太和二伯的话，自己日后还要小心什么？四大家族又指的是什么？
叶老太太又叹了口气，对杨凡说道：“杨大伯把你送到北京，兴许就是希望你能远离江湖恩怨，能给你们杨家改换改换门庭，过一辈子平凡的小日子，可你终究还是没能躲开。”
顿了一下，叶老太太轻轻地敲了敲桌子，情绪略有一些激动的说道：“也许这就是咱们这些人的命啊，谁让你的骨子里流着的是杨家人的血呢。”
说完话，叶老太太又看了眼吴双，透出一丝无奈。
杨凡更加疑惑，越听头越大，每一个字都能听懂，却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叶老太太转头看向杨成武，说道：“你可知道，你爷爷当初究竟是看出了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把这孩子送到北京，这其中还有没有什么隐情？”
杨成武无奈的摇了摇头，面带苦色，说道：“叶老太太，我瞒谁也不敢瞒着您，我是真不知道，我也一直想弄清楚，爷爷为什么非要把他送到北京。若是想要改换门庭，为什么不把杨能也一起送走？前些年，我爹去世之前，我也曾问过他老人家，可是他也不知道这背后的原因。”
顿了一下，他又无奈的叹了口气：“兴许，他老人家已经把这个秘密带到了地下吧！”
叶老太太点了点头，说道：“杨大伯技艺通天，又是如此精明之人，他做的决定，想必定是有他的深意吧，我们也不要在这瞎猜了。”
说完之后，屋子里陷入一阵沉默，全都默不作声。
杨凡听不懂他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但是他能感觉到，叶老太太和二伯的身上一定隐藏着很多秘密，而这些秘密和他也有很大的关系。
他们总是提到太爷爷，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又和他老人家有什么关系？而这一切对于杨凡来说，还都是未解之谜。
杨凡胡乱的往嘴里塞了几口面，就跟着娘去了待客厅。
杨家的祖宅是在清朝末年修建的，前后足有二十几进，能同时容纳上百人居住。在刚刚建国的时候，全国各地都在“斗地主”，杨家祖宅也没能幸免，被收缴为国有。
但不知道杨老太爷使用了什么手段，又从政府的手里把房子要了回来，还进行了大规模修缮。自此以后，杨家族人就多数生活在祖宅之中。
待客厅在祖宅的最前面。
在待客厅的两个主位上是杨成武和一个老太太。下首位置上，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孩，看面貌应该只有二十出头。
老太太的头发都已经花白，十分稀疏，头发勉强能盖住头皮，却梳理的非常整齐。她身上的皮肤看上去如同深秋的树皮，干枯褶皱，毫无生气，布满了老年斑。一身褐色粗布衣服却是打理的紧趁利落。
老太太的面色凝重，没有一丝的笑模样，双眼直直的盯着刚进门的杨凡，如同一只觅食的秃鹰。
与老太太四目相对，杨凡心里暗自吃惊。这个老太太看起来年纪要在八十开外，眼皮向下耷拉着，但目光炯炯，双目如炬，好像两把利刃一般。
上一次见到一个老太太能有这样凌厉的目光，还是十几年前，那老太太正是杨凡的奶奶，那时候她的眼睛还没有瞎。
面前的老太太坐在椅子上，上身挺得笔直，膀不晃，身不摇，像是入定了的老僧。
单从外表就看得出来，这老太太的身份一定不简单。杨凡心里暗叹，一个人要经过多少大风大浪，才能在这把年纪还有这样强大的气场！
“叶老太太，这两个就是犬子杨能和我侄子杨凡。”杨成武给老太太介绍道。
老太太并没有搭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们两个还不快见过叶奶奶，她老人家和你们的爷爷奶奶都是朋友。”杨成武冲着他们两个叫道，面带不悦。
虽然知道这老太太不简单，但杨凡对她的第一印象并不好，觉得这老太太倚老卖老，并不太想理会她，但碍于二伯的面子，也只好硬着头皮准备上前打个招呼。
还没等杨凡说话，只见杨能抢步上前，直挺挺的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十分有礼的说道：“晚辈见过叶奶奶。”
杨凡惊呆了！
“别人都叫我叶老太太，你也这么跟着叫吧。”叶老太太还是面无表情，只是稍微向上抬了抬手，示意杨能站起来。
杨凡觉得不可理喻，这都什么年代了，杨家人怎么还是这么古板，还遵守老古董留下的规矩。见到一个素未谋面的长辈，居然就要磕头行礼，真是比古人还古人，比古董还古董！
他从小就在北京长大，不懂得杨家的礼节规矩，即使是懂得，他也不会给娘以外的人下跪，当然，对冷梦唯求婚的那次是个例外！
杨凡脑袋里想着自己的事情，既没有说话，也没有行礼，就傻站在原地，只是眼睛还盯着叶老太太。
“小畜生，还不快上前给你叶奶奶磕头，还傻站在那干嘛。”杨成武大声的训斥道。
在杨凡的记忆中，这还是二伯第一次骂自己，他知道，二伯只是在外人面前做样子，并非真的责怪自己。
但杨凡自幼就是不服管教，玩世不恭的性格，就连养父母都从未训斥过他。二伯居然不分青红皂白的当着外人骂了他一句，他心里更是不服气，直挺挺的站在原地不说话。
杨成武还要再次发作，叶老太太伸手制止道：“杨老二，江湖人也尊称你一声杨二爷，怎么还跟一个孩子生气。我听说，这孩子打小在北京长大，不懂咱们这行的规矩，算了算了。”
听到叶老太太这么说，杨凡倒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对着叶老太太鞠了一躬，说道：“叶奶奶好，我从小不在杨家生活，不懂规矩，您别在意。”
“哈哈，老太婆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怎么会和你们这些小东西一般见识，你们两个也都坐吧。”叶老太太一边说，一边示意他们两个坐下，“忘了给你们引荐，这姑娘是的孙女，叫吴双。她可是我们叶家出了名的机灵鬼，你们可要当心，这小丫头可坏着哩。”
叶老太太在看着吴双的时候，目光柔和，满脸的宠爱溢之情于言表。可以看出，她把这宝贝孙女视为掌上明珠，是心尖上最嫩的肉。
“我叫吴双，虽然常惹奶奶生气，但也没有奶奶说的那么坏啦，还请多关照。”吴双站起来，向在场的人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又冲着杨成武鞠了一躬，才坐回了原位。
从一进门，杨凡的注意力就都落在叶老太太身上，没太注意这个名叫吴双的年轻女孩。
吴双不算是传统意义上的美女，皮肤稍微有些黑，一头披肩短发散在锁骨上，薄嘴唇，小鼻子，一双乌黑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卷长的睫毛盖在眼睛上，很是可爱。
尤其是她笑的时候，露出小小的虎牙，带出几分的俏皮。配上匀称的五官，也算得上是亭亭玉立。
还是叶老太太率先开口：“听说你受伤了，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了？”此时，叶老太太已经不再咄咄逼人，身上又散发出了长辈对晚辈关心的神态，脸色也不像开始时那样紧绷着，带出几分暖意。
“已经好多了，让您费心了。”杨凡答道。他不知道叶老太太此行的目的，但她既然要见自己，多少应该知道一些与自己遭遇有关的内情。
“那就好，既然你已经没有什么大碍，我也就不绕弯子，直接进入正题了。”叶老太太说着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叹了口气，继续道，“你二伯已经将你被绑的经历对我讲了，虽然我还不知道这群人的来历，但他们既然敢如此行事，定然有不小的来历，你日后一定要加倍小心。”
“我杨家岂是池中之物，他们居然惹到了我们杨家人的头上。”杨二爷脸色难看，气哼哼的说道，“虽然我们四大家族没有了昔日的荣光，但也轮不到这群鼠辈欺负，真是岂有此理。”
杨凡听得一头雾水，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怎么跟拍电视剧一样，越说越奇怪了。
叶老太太和二伯究竟是什么人，正常人遇到这种事情的第一反应，不是应该报警吗？他们居然这么镇定，还说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话？
杨凡完全没有听明白叶老太太和二伯的话，自己日后还要小心什么？四大家族又指的是什么？
叶老太太又叹了口气，对杨凡说道：“杨大伯把你送到北京，兴许就是希望你能远离江湖恩怨，能给你们杨家改换改换门庭，过一辈子平凡的小日子，可你终究还是没能躲开。”
顿了一下，叶老太太轻轻地敲了敲桌子，情绪略有一些激动的说道：“也许这就是咱们这些人的命啊，谁让你的骨子里流着的是杨家人的血呢。”
说完话，叶老太太又看了眼吴双，透出一丝无奈。
杨凡更加疑惑，越听头越大，每一个字都能听懂，却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叶老太太转头看向杨成武，说道：“你可知道，你爷爷当初究竟是看出了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把这孩子送到北京，这其中还有没有什么隐情？”
杨成武无奈的摇了摇头，面带苦色，说道：“叶老太太，我瞒谁也不敢瞒着您，我是真不知道，我也一直想弄清楚，爷爷为什么非要把他送到北京。若是想要改换门庭，为什么不把杨能也一起送走？前些年，我爹去世之前，我也曾问过他老人家，可是他也不知道这背后的原因。”
顿了一下，他又无奈的叹了口气：“兴许，他老人家已经把这个秘密带到了地下吧！”
叶老太太点了点头，说道：“杨大伯技艺通天，又是如此精明之人，他做的决定，想必定是有他的深意吧，我们也不要在这瞎猜了。”
说完之后，屋子里陷入一阵沉默，全都默不作声。
杨凡听不懂他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但是他能感觉到，叶老太太和二伯的身上一定隐藏着很多秘密，而这些秘密和他也有很大的关系。
他们总是提到太爷爷，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又和他老人家有什么关系？而这一切对于杨凡来说，还都是未解之谜。